茨菇跟馬蹄自己在現代都種過,不難打理。不過自家的水田都下好秧苗了,也不好再拔起來給茨菇、馬蹄分苗,即使他真敢,村裡的老農估計都能拿鐵鍬拍死他,罵他個糟心貨事兒糟蹋農田。不過流經他們村裡大平河附近還有幾塊爛泥塘,大家都嫌那塊地容易被水淹,種田養魚都不行,誰都不願意要。他可以先把那兩畝爛泥塘要下來,先給茨菇、馬蹄育苗,六七月份才種。
想好了章程,楊大川第二天就找村長報備。
“大川,你要那兩塊地乾啥,那兩塊地地勢低,可是常年被水淹的”村長無奈問道,他覺得楊大川在農事上是真的不開竅,娶個會乾活的小哥兒也止不住他瞎搞。
楊大川趕忙回道,“村長,我準備種茨菇跟馬蹄,就是水塘上長的那些,我之前服兵役時,在當地見過有農人種植,賣的價格還不錯咧,我想試試!你也知道我農活乾得不利索,芋哥兒身體還要調養,光水田裡的產出可不夠咱家一年的嚼用!”
許村長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再說是用兩塊沒啥用的爛泥塘種東西,不管成不成都沒啥損失,就跟楊大川去縣城上登記一下,作為楊大川家的開荒地。
大安朝的開荒地頭三年不收稅,三年後收5年的半稅,總共8年後,按照良田的稅來收。這也是平山村把周圍的山地都開荒了,也不願要這河邊的低窪地的原因,因為不管種多久,這爛泥地也不可能變良田。
這個消息一出,平山村又好一陣議論。與芋哥兒交好的許林家的還特意上門來勸了。
“芋哥兒在家沒”,忙完春耕,姚小哥兒抽了個空就到楊大川家找芋哥兒來了,他得給芋哥兒提個醒,家裡這吃飯的田地可不能隨意使,雖然油茶籽賺錢,可農民最打緊的還是家裡的田地。
“姚哥兒,進來吧,我在呢。”聽到姚哥兒的聲音,芋哥兒趕緊迎出去。
姚哥兒進門沒看到楊大川,他就問:“你家當家的當真去開河邊那兩畝爛泥塘了,種那啥馬蹄、茨菇的?”
芋哥兒給他倒了一杯水,笑道,“先喝口水,喘口氣吧。大川說先用那荒地試試,不成也不打緊的。”
楊大川雖然跟芋哥兒說了種第二茬時,要拿家裡的水田種馬蹄、茨菇,但是先不對外說,要是村長知道了他第二茬不種水稻,而是拿正經的良田去種這啥東西,連荒地都不給他開,還沒開口都得被趕出去。
姚哥兒舒了一口氣,“不用水田就好,你如今可是他媳婦兒,田裡的農事你比他還熟悉,你可不能讓他瞎搞,你可得拿主意啊。”
芋哥兒看著好友那操心的樣,也覺得可樂,要是後麵等大家知道了,這茨菇、馬蹄還得種水田上,村裡的老農啊伯那還不得上手招呼自家當家的。
姚哥兒看芋哥兒也不擔心,話頭一轉說起另外一件事,“你家前些日子不是說要買牲口的嗎,現在春耕過了,還要不?”
芋哥兒趕緊點頭,“要啊,咋不要呢,春耕又不止這一回,接下來還要收糧、種第二茬呢,你也知道咱家當家在農事上不太利索,不買個牲口回來使喚,怕是要累出病。”
姚哥兒笑了,“就你家當家的矯情,你也縱著他,誰家不是這麼種地的,也沒見誰說種這麼點地就被累出病來的。哎,也不怪,要是我家銀錢使得開,我也想買個牲口回來使喚使喚,省了多少事兒啊”
芋哥兒笑罵,“你家又沒分家,許林三兄弟,一大家子八個壯勞力,一個頂我家當家的兩個,大川要是能在農活上有這利索勁兒,咱家也不用考慮買牛了”
姚哥兒想想也樂了,兩哥兒又湊趣兒說了些其他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