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川有心要把茨菇賣出去,就讓沈阿嬤做了一道茨菇燒肉片給端上桌來。想著,趁吃飯給劉掌櫃介紹介紹,沒想到劉掌櫃自己提出來,正和他的心意。
“這是茨菇,這是小子今年新耕種的一種菜蔬,茨菇味道可好呢,粉糯爽口又沒有芋頭的膩味,與肉食一道烹煮,你嘗著覺得不錯吧?”
劉掌櫃連連點頭,“是不錯的一種新鮮菜蔬。不知道產量如何,價格又是怎麼算?”聞弦知雅意,生意老手劉掌櫃怎麼會不知道楊大川的那點小九九。
楊大川也不掩飾了,賣誰不是賣呢,劉掌櫃為人還不錯,賣給他還省事兒,“這茨菇不難種,但是收獲時卻頗為耗費人工,畝產估摸著有千斤左右,劉掌櫃有意向入手嗎,這個價格都是可以商量的。”
大安朝菜蔬品種豐富,幾乎每年都有新鮮時蔬發現,收購新鮮菜蔬的物事如今都不需要劉掌櫃負責了,劉掌櫃答應替楊大川打一聲招呼,到時他與管事直接商談就行了。
說完茨菇的事兒,楊大川又從劉掌櫃嘴裡打聽到,這兩年邊事不太平,外族躁動,天氣也有所異常。
楊大川剛來一兩年,倒是沒有多大感覺,今年夏季雨水雖多了些,但是田裡收獲尚可,按照莊戶們得說法,比之往年雖少,但也是差不離的。再加上他手裡有銀子,不靠田地產出過活,更沒有這個體會。但劉掌櫃這一番話也提醒了他,古代小民不僅要操心自己的食糧,兵災人禍也要有心理準備才行,自己丟棄許久的操練也要撿起來了。
說到兵事禍亂,氣氛難免沉悶,楊大川轉頭又問起了茶枯水的後續處置。
話題轉到這裡,劉掌櫃難免興奮,“日後榨山茶油除了我們南船北馬的主事之外,官府也派人出來協助,如今收油茶籽都是兩方的人共同管理,榨的山茶油還是屬於我們南船北馬的,但是山茶油榨剩的茶餅則是由官府統一看管,由工部下轄部門統一調配成藥水,出售到各地。原來對私榨山茶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行為也不行了,各地不得私榨山茶油,一經發現,官府必將嚴懲。小兄弟可還有自己榨油?得提前收手啊!”
“沒有沒有,那活兒累得很,就榨過那麼一回,都賣給你們了。”楊大川趕忙否認。“那今年的油茶籽是如何收購,價格可有變化?”,其它地方楊大川管不著,他隻關心自己門前的這一畝三分地。
“收購價不變,到時你們可以將油茶籽送到秋裡鎮上,那裡會有專人收購!楊小兄弟是否還願意接手收購油茶籽的事物,要是你還願意,我打一聲招呼即可!”劉掌櫃促狹的看著楊大川說道。
楊大川連連擺手,“小子謝謝劉掌櫃了,但是我就是個憊賴性子,去年收購油茶籽就操心的夠嗆,今年咱就不沾了。”
好不容易才擺脫這個燙手山芋,楊大川可不會再傻的接過來。雖然現在有官府出麵,但是錢好掙可不好花,去年收油茶籽掙了一棟青磚瓦房,村裡人忌妒的眼珠子都紅了,若是今年繼續收購,可不知會出什麼幺蛾子的事兒,打著親戚鄰裡的旗號,到時讓楊大川幫忙,他是幫還是不幫,現在家裡不差錢,就不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