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瞅瞅”。楊家叔嬤把茶水一擱,就起身給芋哥兒查看。雖然他不會行醫看病,但周圍的小哥兒夫郎基本都是他接生的,他娘家又是靠這門手藝吃飯的,他自有一套查看孕事的本事。
姚哥兒坐在一旁,撫撫肚子,揉揉自己的腰,怎麼突然那麼不得勁兒呢!這肚皮好像有點緊繃繃的。
芋哥兒僵著身子乾瞪眼睛瞅著楊家叔嬤給他檢查,雖然上個月周大夫才給看過,說他沒有懷上。但他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不斷安慰自己,說不定之前沒懷上,現在懷上了,最近不隻是身體不舒服,真可能是有孩子了呢!
楊家叔嬤抓過芋哥兒的手腕,並囑芋哥兒不要動,不大一會兒便鬆了手,再查看了看芋哥兒的福印和舌麵,輕輕按了按肚子。沒多思索,一口斷定:“是有了!這月份還小著,蔣蔣一個月,還不錯!身子不舒服可能是心思重了些,放寬心多休息,順當著呢!”
芋哥兒的眼睛熠熠發光,一把抓住楊家叔嬤,這下是真的激動了,“叔嬤,是真的嗎?我真的懷上孩子了嗎?上個月我才到城裡大夫看過!”
“哎喲,沒錯了,估摸著上個月時日太小,還看不出來,要是你覺得不妥帖,再找大夫瞧瞧!”,楊家叔嬤也高興道,他是個心善的,誰家能多添個孩子都覺得高興,也不在意芋哥兒對他的懷疑。
再次得到楊家叔嬤的肯定,芋哥兒樂的原地轉圈圈,嘴裡還小聲嘀咕著,一邊說一邊就想往外衝出去,回家告訴當家的這個好消息。
“哎,芋哥兒,你穩當著些!”,楊家叔嬤趕忙拉著芋哥兒,得讓他緩緩才回家去。
身上越發的不自在,肚皮一陣一陣的抽動,起初姚哥兒還以為是孩子在翻身,咬牙忍著,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濕透了。等楊家叔嬤幫芋哥兒檢查完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叫喚:“楊家叔嬤,我這肚子墜著疼,哎喲!不行了!芋哥兒快快快扶我起來,我怕不是要生了?”
楊家叔嬤也顧不得攔住芋哥兒了,趕緊走過來扶著姚哥兒,過來摸一把肚皮,動的厲害,還硬繃繃的,估摸著是要生了。大聲叫到:“許林,你家媳婦兒發動了,趕緊叫你娘跟嫂子過來!”
就聽著灶房裡呼劈裡啪啦的一陣響,抱著雲哥兒衝出來的許林一個哆嗦:“不是說肚子脹氣的嗎,咋突然就要生了,我這就去叫人?”說著,把孩子一放,跌跌撞撞的轉身就往外跑。
這一陣一陣突然的,驚得芋哥兒激動的心都靜了下來。趕忙把孩子抱起來,這到處忙慌的,怕會嚇著雲哥兒。
“芋哥兒!你先帶雲哥兒去煮點軟和吃的,再燒點水,越多越好。”楊家叔嬤吩咐道。這接生的事兒都是做熟了的,除了剛才驚了一下,楊家叔嬤很快就鎮定下來。
“姚哥兒,孩子下來還有好一會兒,你現在還不能躺著,得走動走動!”
許林跟爹娘住的並不遠,回來的很快,一同來的還有許大娘、許大嫂和許三媳婦。
許大嫂和許三媳婦都是生過的,忙接手準備其他物事,楊家叔嬤作指揮,許三媳婦就和許大娘扶著姚哥兒在屋裡頭走動。
“芋哥兒,你帶著雲哥兒找個清淨點兒的地兒,這家裡著急忙慌的,看顧不上,怕嚇著孩子!”許大嫂接過芋哥兒手裡灶上的活兒。她知道芋哥兒是個沒有生過孩子的,怕待會嚇著他,就招呼他帶雲哥兒出去。
芋哥兒抱著雲哥兒一時不知往哪去,既擔心孩子,又著急姚哥兒,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個兒還有一件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