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上田的人全都蹲在牆頭上歎氣,“咱們各家是不是再湊點兒磚過來把這牆頭砌高一點兒?”
“砌高沒用,還是弄點沙土把這一麵牆堆厚實點兒,要不然指不定啥時候就被水給衝垮了!”
得!原以為這砌好的圍牆能頂得住三五年,沒成想,還不到兩年,他們又得乾這苦力活兒了。
“我咋覺得這幾年咱們都是一個勁兒的修圍牆呢!”許林把一袋沙土扔到牆角底下堆著,氣喘道:“原先是上山開木頭,修木籬笆,後邊是出外麵挖土燒轉,這會子又是搬土堆牆,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可不是,瞧這外邊的形勢,估摸咱們以後還有的乾呢!”楊大川撩起衣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接著說道:“不乾還不成,要是這牆倒了,咱們幾年的功夫就白費了,今年地裡的收成估摸就得打水漂。”
“水進來倒是無所謂,頂多今年沒得收,就怕這外邊的海耗子成災,讓他們進了田裡,那就趕不出去了!”
一晃兩個多月過去,水不僅沒退,還越升越高。村裡合力將鄰河的那一側圍牆都加固了一圈,但是眼瞧著水越漲越高,雖然圍牆還沒衝垮,可是裡麵的田地已經被漫進來的水淹了一部分,正是莊稼結實的時候,這被水淹的十幾畝地已經已經不成了。
楊大川家剛好也有一畝水稻在被水淹的這些田地裡,看這情況,今年他們家是要減收了的。
外麵的海水一波一波的,都淹到地頭上了,楊大川尋思,他們是不是能自個兒曬鹽吃,這樣就不用費老勁兒跑到西南那塊兒地界去換回來了,價格老貴不說,指不定啥時候就能斷頓。
而且他們如今能乖乖聽朝廷的話,交糧稅服徭役,就有這食鹽的功勞在裡麵,若不是西南鹽礦被朝廷把控了,估摸這朝廷行事兒更加艱難。
不過也不知道這海水曬出來的鹽能不能吃,畢竟這海耗子就是從海裡爬出來的。之前他就想著要是哪一天缺鹽了,可以試試,但是後邊雖說換鹽難了些,但畢竟還是能換到,也不知這次楊田到西南能換多少食鹽回來。
“你打算給誰吃啊?”芋哥兒瞅著大川搗鼓出來的這一小罐鹽發愁道:“就算這個鹽吃了沒問題,但想想海耗子還是膈應的很,誰願意下嘴啊!”
“那有啥,海耗子咱們吃得也不少,這鹽咋不能吃了!”楊大川不在意的揮揮手,打算每天用這曬出來的食鹽泡水喂家裡的牲畜,喂上個一年半載的,看看有沒有問題,能用的話 ,以後自家也不用花糧食換西南的鹽了。
要知道雖然兩邊的商路開了,但是這鹽價卻越來越貴,已經漲到十斤白米換一斤鹽了,今年他們家糧食又欠收,還是得想法子節省一點兒糧食比較好。
“轟”外邊又打起了旱雷,芋哥兒從剛開始的一驚一乍已經習以為常,“最近這幾天打雷是越發的多了,這年節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咱家都警惕一些!”這種毫無根據的天氣變化讓人摸不著頭腦,楊大川兩輩子都沒聽說過這麼詭異的情況。現在晚上往東邊一瞧,像是懸掛了個大燈泡一樣,半邊天都是亮的,也因為這個,反而顯不出偶爾出現的兩色極光了。
“我瞅著這兩天這天上的雷越打越響,響一下房子都要動一下。”沈阿嬤心有餘悸的說道:“咱家牆上都掉灰了,瞧著像是幾年前地動那次一樣。”
“咱家牆上都掉灰了?”楊大川吃了一驚,他還真沒注意過,還以為是聲音過大造成的震動感,是幻覺呢。
“可不,每天都要抹幾遍灰。”沈阿嬤指了指牆上的一塊磚:“看這磚,原本是好好的一整塊兒,如今都裂了,還有這兒,這兒!”
雖然上次的地動他們家是裂了一些磚,但是後邊楊大川能換的都換過新的了,換不了的也用土坯抹過,現在一看牆上,發現抹在表麵牆上的那一層浮粉差不多已經掉光,牆磚也有幾塊裂開的。
“要不,咱們打個草棚子住後邊院子裡?”大川最近忙著出工加固圍牆,地裡的活兒芋哥兒都接手了,也沒顧家,還真沒注意家裡房子開裂的事兒。
“不至於!”雖然是沈阿嬤率先發現的,但是他覺得沒到要搬出房子那麼嚴重。
“我明天就去搭棚子!”不管會不會又是地動,但是這房子住的的確是不太安全了,求個心安也好,他們先準備著。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