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花琦蘭哀哀切切叫著。
季長安聽見殷琅幾不可查地輕歎一聲。
然後轉身就走。
她以出竅期入微級的眼力發誓,對方的步伐絕對沒有遲疑哪怕一秒鐘。
季長安對花琦蘭其實也沒什麼好感,不是因為這姑娘也是原著男主後宮之一,而是基於過往幾十年的立場與交際。
花琦蘭是黎白蘇的徒孫,執法長老與執劍長老不合日久,雙方陣營除了一個奇葩的和誰都處得不錯的沈慕玄,見麵陰陽怪氣是常態,互懟起來也不奇怪。
不過……花琦蘭和反派居然還有這麼一段關係?原著可沒寫過這個。
她也隻敢在心裡碎碎念兩下,為防止控製不住表情被反派看出破綻,隻低下頭安安靜靜跟著殷琅走,一言不發,權當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花琦蘭見狀急了,也不擺柔弱可憐的形象了,快走兩步,伸手就去抓他衣袖:“慕玄!”
殷琅不著痕跡撥開了她的手。
他依然笑著,眼底卻陰翳沉沉,眼神涼得像萬古玄冰,不經意瞥到的季長安心底直發顫。
花琦蘭是做了什麼,能讓反派厭惡成這樣……
“花師侄尋我何事?”語調一如往常,聽不出半點異樣。
花琦蘭聽著這明顯疏遠的稱呼,去揪他衣袖的手一顫,淚珠要落不落:“慕玄…你一定要這樣對我說話?”
季長安猛地打了個哆嗦,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被這千回百轉的調子激出來了。
扭頭去看旁邊眾人,竇然發現身邊已經空了一大半,不覺一臉懵逼。
啊這……雖然但是,你們都對八卦沒興趣的嗎?
然後她就被剛才跟她宣揚天璣道君‘豐功偉績’的任務堂師兄拽走了。
“…啥情況啊?”
師兄冷笑一聲:“命重要還是八卦重要?天璣師叔脾氣好,我們那位花師姐可不是看上去的軟和性子。”
季長安心道這還用你說。
不說原著戲份,這幾十年我和她鬥的還少?
思及任務堂裡的科普,她試探著往過靠了靠,和師兄一起蹲花叢邊上,咬著狗尾巴草一晃一晃:“師兄,您入門早,天璣師叔和花師姐他們…?”
師兄斜瞥了她一眼:“想知道啊?”
季長安瘋狂點頭。反派她是不敢招惹了,可八卦**實在太過強烈,隻能另找門路。
師兄咧嘴一笑。
“不告訴你。”
說罷揚長而去。
季長安:……
淦!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了?老娘可是有師父師兄的人!
殷琅廢了不少力氣才解決掉花琦蘭。
與季長安以及太華仙宗眾人知道的並不一樣,他與她之間沒什麼複雜的愛恨情仇,不過是一場欺騙與被欺騙者的配合演出。
殷琅厭惡花琦蘭,不是因為她做錯了什麼,就是單純的遷怒。
對,遷怒。
很不講道理,可那又如何呢?
花琦蘭既沒他強,又沒有利用價值,憑什麼讓他容忍?
秦珣無聲無息站到了他身後。
“師父。”
失蹤的這段時間,秦珣已經以遊曆歸來的封嵐身份摸清了他不在時大致發生的事情,著重了解了一下殷琅先前派下來的任務。
“…眾多小秘境大約會在一月後開啟,從築基期到出竅期皆有。”
又大致描述了一下出竅期開放的一個秘境與煉氣期築基期開放的十個秘境的情況。
太華仙宗身為瀾天界第一仙門,自荒古傳下來的大型秘境那一檔次的可能沒有,小秘境是絕對不缺的,萬裡山門內就不知藏著多少個小秘境的入口,全都是用來提供給本門弟子試煉的,隔三差五就會開啟一部分。
殷琅很滿意徒弟的工作效率,吩咐道:“進去後你儘快和季長安會和,你想辦法套套她的話。她知道很多東西。”
“師父?”秦珣不解。
他們不是已經看過《逆天》了嗎,為何還要……
誰料殷琅語出驚人:“季長安也看過《逆天》。”
頓了頓,又補充道:“也許和我們看到的不是同一本書,但她知道的必然不必我們師徒少。”
不是疑問,是篤定。
秦珣霍然抬頭,驚疑不定:“師父…”
殷琅微微一笑,一字一句道:“阿珣,我需要知道——除了季長安之外,到底還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故事。明白嗎?”
“…弟子明白!”
秦珣肅容應聲,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誰也不知道這話本是如何出現的
,他既然能從妾室手中得到《逆天》,其他人未嘗沒可能通過各種渠道意外獲得。
秦珣不在乎所謂的‘主角’會慘成什麼樣,他隻在乎師徒二人的安全。若是‘劇情’被公開,作為‘反派’的他們所有秘密都會大白於天下!
他這副嚴肅的模樣把殷琅逗笑了,用折扇敲了敲徒弟過於緊繃的肩膀,笑道:“用不著一副要上戰場的表情。小長安並不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就算她對你心存防備,從她口中套出消息來對你而言也不是什麼太過艱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