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次不用顧扶軒開口,塗楓就嚴詞拒絕:“天璣,雖服用了九轉愈靈丹,可你身上的傷並未全好,斷不能就此出門執行任務。”
“可是濟和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瀾天界。”
殷琅不緊不慢道:“掌門,濟和盟一夜被滅之事讓靈修各宗人人自危。鹿師叔親自出馬,好不容易才扭轉了靈修眾附屬宗門對我宗的感官,莫非就要因我一人就此功虧一簣?”
“若是如此,天璣即便有朝一日升仙,也無顏麵對宗門各位先祖。”
塗楓沉思:“你說的也有理,那便讓……”
“我代他去。”顧扶軒突然開口。
“師兄莫鬨。”殷琅無奈笑了笑:“若說我隻是可能傷勢複發,師兄的頑疾豈不更是危險?”
顧扶軒時不時咳血,還找不出病因,幾百年來從不出宗門半步,青囊峰主更是隨叫隨到。
“如果師兄實在擔心,師弟再厚顏向鹿師叔討上千八百顆九轉丹藥以防萬一。如此,師兄可安心了?”
“……”
千八百顆?
鹿籬惡狠狠地瞪他,真當他高階丹藥不要錢啊!
殷琅無辜地眨了眨眼,不是你自己排排擺,自稱不缺這點糖丸子嗎?
在鹿籬不情不願地表態,殷琅又願意等價交換這些丹藥後,顧扶軒總算是勉強鬆口讓他出宗。
散會後各自回去,鹿籬丟出丹藥後氣哼哼地走了,殷琅與顧扶軒結伴而行,也不在意對方冷臉:“我這一走大約有近一個月不在宗內,師兄可要幫我盯住我看準的好苗子啊。”
顧扶軒故意冷著他:“師兄可沒那本事從黎師叔手中搶人。”
這是還在氣他不顧自身安全非要去執行任務的事情呢。
殷琅於是故作傷心:“我為了保護謝師侄把自己折騰得隻剩一口氣,師兄不僅不領我的情,還要和我鬥氣,真是…唉……”
顧扶軒沒聽三句就繃不住臉上的冷意,神情肉眼可見軟化下來,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愧疚:“若不是我當時氣急與黎師叔爭鬥,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所以師兄幫不幫師弟這個忙?”殷琅含笑問道。
顧扶軒看他這秒變的臉色,哪裡不知是裝的,頓
時又氣又無奈:“多大人了,還是這麼不穩重……知道了,會幫你盯住那小弟子的,是叫徐容是嗎?”
兩人說說笑笑回了天樞峰,本該聽到動靜出迎的三個弟子卻隻見兩個,季長安全然不見人影。
顧扶軒又交代兩句後,帶著再三道謝的謝瀾去找小徒弟。
秦珣問道:“師父,事情成了?”
“成了。”顧扶軒一消失,殷琅眉間頓時顯出倦意來。他揮了揮手,示意秦珣不必在意:“傷勢未愈的正常情況而已。”
又道:“為師這次大約會在北魔域待上一個月左右,你隨我一道去。”沒有殷琅及時的靈力補充,秦珣在太華仙宗待不過七天就要暴露。
殷琅又詢問了他昏迷期間發生的事情,秦珣略微整理思路,慢慢敘述起來。
內門弟子住處。
徐容推開門就見到了等在院中的少女。
藺心喬換下了那身漂亮的黃色長裙,束起長發,軟鞭隨時盤在腰間,神態肉眼可見的堅毅許多。
一朝家族被滅,驕橫的大小姐成長了太多。
藺心喬皺眉問:“你這兩天去哪了?我好幾次過來都沒見到你人。”
宗門內發生大變的事情根本瞞不過弟子們,即使塗楓有心遮掩,惶惶的氣氛也不可控地飛速蔓延。
這也是他那麼乾脆地答應了殷琅去執行任務的要求的原因。
徐容眼神還有點恍惚,下意識反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他感覺自己好像分成了兩個人,身體穩穩當當繼續往前走,思維卻輕飄飄浮在半空中,混亂無序地‘看’著四周。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
那應該是青色的…青色的什麼?
他的眼神更加恍惚了。
藺心喬頓時氣急,看她的樣子就差衝上來指著徐容鼻子罵了:“你居然問我發生了什麼?!”
她跺著腳在院內急急轉了幾個圈,還是覺得忍不下去,低聲罵道:“你就沒感覺這兩天整個宗門裡都不太對勁兒了嗎!”
說到一半她反應過來,徐容正好是剛剛失蹤了兩天。
藺心喬的眼神頓時微妙起來,她試探著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內幕?”
“……啊?”
徐容是真的很懵。
藺心喬那兩聲喝罵倒是把他從精神恍惚的狀態中驚醒了,也把那點好不容易抓到的頭緒罵沒了。
徐容僅有的記憶停留在自己練武回來推開門的時候,對藺心喬的怒罵也是反應了足足十秒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仙宗出事了?”
他這遲鈍的反應讓藺心喬僅有的僥幸也消失殆儘,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好懸才控製住自己沒抽鞭子打人。
藺大小姐難得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
這個徐容……以後真的不會給她的複仇路幫倒忙嗎?要不要趁早丟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