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雖重來了次,可上輩子也隻是個分神期修士,經驗遠不如大乘期的天璣道君深厚,不少上輩子都沒發現的細微錯誤也被對方指出,靈力流轉越發流暢。
“嗯?和誰打架去了,弄得這麼身傷回來?”
夜色已深,樹後突然閃出道人影,若非徐容早有心理準備,險些被這鬼魅身法嚇到拔劍。
他假做被嚇到的樣子,很快抿了抿唇,低聲道:“同門切磋而已,那位師兄隻是沒收住劍勢,都是皮肉傷,師尊不必擔憂。”
“徒兒,你這實力不行啊。”沈慕玄丟過來瓶上好的療傷藥,恨鐵不成鋼:“當年某可是打遍同輩難尋敵手的。你大師兄也沒這麼心裡脆弱,居然還哭唧唧地找師父……”
最後句聲音很低,卻不代表徐容聽不見。
幸好天色已晚,沈慕玄又在遠處,沒發現他驟然黑掉的臉色。
不是……這種情況,你個以武力值著稱的道君不應該出手為徒兒報仇嗎?張嘴就說徒兒沒用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這人真的合適當個師尊嗎……那位未曾謀麵的大師兄究竟是怎麼在這種教育下順利成材的啊!
徐容滿腹吐槽,低頭打開瓶
塞往嘴裡塞藥。
雖然是故意受的傷,也是故意裝可憐,可傷勢可是實打實的,疼著呢。
藥丸入嘴就化作暖流淌向受傷的位置,傷口肉眼可見的迅速恢複。
徐容驚訝地抬了抬胳膊,幾乎斷掉的左臂幾息之間接好了半,疼痛也大大降低。
這至少得是七轉級彆的愈靈丹了吧!
他對沈慕玄的印象立刻扭轉,能隨手把這麼好的丹藥丟給他,這位便宜師尊果然隻是不太擅長安慰徒弟,還是很看重他的!
殊不知樹後的道君隨手摸出瓶九轉愈靈丹,往嘴裡塞的動作輕鬆地像是在吃糖丸。
唔,這次味道調的不錯,下次再去找鹿籬換點。
師徒倆吃完藥,殷琅往樹上坐,下下敲著樹乾:“說吧,誰居然欺負得了你?”
終於回到正題了!
徐容猛地精神起來,正回憶著上輩子後宮裡某位嬌嬌的口吻訴說下自己的委屈,就聽沈慕玄忽然道:“問錯了。”
而後他本正經道——
“習慣了你大師兄的出竅修為,忘了你才是個煉氣期,本宗內門弟子基本都能把你打趴下。”
徐容:“……”
我現在換師門還來不來得及!
他委屈地低頭:“師尊……”
“哈哈哈。”沈慕玄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笑到徐容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隻溫暖的手落在頭發上,輕輕揉了揉。
“可彆真的哭出來啊。”他聲音中帶著笑意。
奇怪的是,徐容卻覺得這微笑是他迄今見到的最真實的笑容。
“直接幫你報仇不太可能。”沈慕玄直接伸手把他也拽上了樹,就放在自己身邊。
驟軟騰空而起,還沒反應過來就緊緊靠在了溫暖的身體旁邊。毫無預兆之下,徐容整個人都僵成了塊石頭,腦子混亂成片空白,完全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好久才緩和過來。
“……所以繼續努力吧!”
徐容:……啊?
他滿臉懵逼的回了自己辛苦建造出來的簡陋屋子,直到老實在床
上盤膝擺好打坐的姿勢,才猛地反應過來。
個目的都沒達到,今晚這通苦肉計的傷全都白受了啊!
青囊峰上。
“道主出關了?!”
個青衣女子滿臉惶然地在院中徘徊,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太早了…時間太短了!”
她咬著指甲,神經質地低聲自語:“不行,琦蘭絕不能被他帶走!我當年好不容易才把琦蘭搶出來,絕不能前功儘棄……我要去找師尊!”
她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抬起頭遙遙望著遠方飄雪的越江峰,興奮之色越發濃重:“去找師尊!對,去找師尊!師尊定能救下我的琦蘭!”
她提起裙角衝出小院,竟隻靠著雙腿朝著越江峰的方向奔跑。
青囊峰的弟子瞧見她,都不自覺地避開,還有人連忙去向柳峰主彙報。
正在深研醫術的柳峰主聞言皺眉。思及元道主出關的消息,她猶豫會兒,還是放棄了。
“花飛鶯跑了……罷了,隨她去吧。那畢竟是道主係的人,我們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權力□□。”
她歎了口氣,讓弟子傳信下去,不論她到底想做什麼,任何人都不要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