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逐漸驚悚,“你不會……”暗戀他吧?
烏曼陀陰惻惻道:“不管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敢說出來當心老娘抽爛你的嘴!”
朝諒,“……”
算了,和這精神不正常的瘋女人較什麼勁兒。
殷琅擦了把唇角淌出的血液,慢慢從坑底爬了起來,他抬頭仰視著宴歸禾,神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多謝。”
宴歸禾微笑,“客氣。本尊還沒下作到趁人之危的地步。”
殷琅足尖一點飛落在平地上,伸手一招,戮神槍落入掌心。他忽然道:“說起來,銘城之後再見時,不知是不是殷某的錯覺,宴尊者好像頗為……畏懼殷某?”
宴歸禾抬掌的動作短暫停滯了一下。
殷琅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宴歸禾很快掩
飾住了失態,失笑搖頭,“連這一點口頭上的便宜都不願意讓出嗎?不過能編造出這種理由,也確實讓本尊大吃一驚。”
殷琅,“是不是編造的,宴尊者心裡比誰都清楚。”
他懶得再多話,五指翻轉緊握槍身,槍尖前指。黑焰升騰而起的同時,也掩飾了一小股從掌握處滑下的金色液體,無聲無息融入槍身之中。
宴歸禾微微斂起了笑容,雙掌拉開架勢,十指指尖濃縮著近乎黑色的毒液,指尖附近的空間一收一縮,露出小塊小塊的黑色塌陷——竟然連空間都被腐蝕了。
“要動真格了嗎?”
殷琅凝視著那不斷收縮的黑色塌陷,忽而閃身後退,下一瞬,本該在三十米外宴歸禾的身影在他離開的地方緩緩浮現,漆黑如墨的五指呈爪狀,狠狠刺入了本該是殷琅小腹的位置。
“反應很快嘛。”
被躲開了攻擊的宴歸禾也不惱,眨眼功夫身影再次消失。
“還可以更快。”
殷琅眼睛也不眨,橫槍身前,‘鏘!’的一聲交擊後,槍身在五指間靈活旋轉,厲嘯著橫掃而出,黑焰升騰,強行逼退了宴歸禾三個身位,反手一槍直朝著他心口刺去。
宴歸禾抬手去接,雙手抬到一半停滯,錯愕地看著槍尖突然閃進了近一丈的距離,角度刁鑽地刺入了他的左胸。
危機感大漲,宴歸禾渾身魔氣急速湧動,彙聚在胸前阻止戮神槍的繼續前進,短暫的阻礙過後,他閃著墨綠光澤的右手一把握住槍身,令槍尖無法再深入分毫。
他能感受到距離心臟表皮隻差分毫的冰冷槍體,包裹著槍體的肉塊痙攣抽動,額角不受控製地滲出了幾滴冷汗。
怎麼會……
他抬起頭,看見了紅衣尊者不知何時揚起的微笑。
“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那也未免太看不起……了。”
宴歸禾沒聽清最後那個詞,掌心緊握的槍身忽然傳來恐怖的炙熱,就像枯草上落下的一點火星,以燎原之勢蔓延到了所有可供燃燒的東西上!
那不僅僅是單純的熱,令人恐懼的極
致高溫中仿佛還摻雜著什麼更為恐怖的東西,隻是稍稍觸碰就要被碾壓著跪地、發自內心地去頂禮膜拜一般。
他引以為傲的毒氣便如烈日下的冰雪,消融得一乾二淨。
“嗚呃——”
戮神槍再度橫掃,幾近失去意識的宴歸禾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擊飛出去,如同先前的殷琅一般,重重砸進了地麵,許久未能爬出來。
呼嘯的火焰在空中耀武揚威地轉了一圈,鑽回主人的丹田中。
場中一時寂靜的可怕。
嗜血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人一多便構成一副極為滑稽的畫麵。
殷琅平息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喘息,倒提□□躍下高台,輕飄飄落在地麵。
離他最近的人連忙惶恐地躬身向後退開,主動辟開一條通往尊座的道路。在他落座的一瞬間,再度響起了山崩海嘯般的呼喊,震耳欲聾,經久不絕。
以第七位反挑第三位逆襲成功,和宴歸禾輕輕鬆鬆打敗第六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在廣大魔修眼裡,他成功跨越了渡劫前期到渡劫大圓滿的天塹。
應該說,從這一刻開始,殷琅已經可以被稱為‘第三魔尊’了。
而如果直到這一次的魔道盛會結束,也沒人能再次戰勝他,所有魔尊便自動向前遞補一位,那時,殷琅才是真真正正坐穩了嚴偃之下第一人的寶座。
第五鴻美眸發亮,等殷琅落座後正想和他說些什麼,高台上再次落下一道身影。
烏曼陀揚了揚眉,挑釁地向她舉起了武器,“第五尊者,坐著不動看了那麼久的戲,您那腰也撐得住?不若下來熱熱身吧。”
作者有話要說: 烏:不行,殷琅這麼爭氣,我不能給他拖後腿。一二三肯定打不過,四暫時還是自己人,那就挑五吧。
鴻:……蠢貨!老娘和你們是一家的!
焦:她罵你老(腰)唉。
鴻:……(微笑著掐斷了指甲)聽說你在挑軟柿子捏?嗬嗬,台上見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