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爬幾步,就爬到了孟祈年腿邊。
“彆,哥,彆。”他抱住孟祈年的腿,哀求道:“不要他,他在路上一定會偷偷打我。”
談言身高很高,塊頭也大,比小韓壯了不止一圈。
如此誇張的身材比,讓他口中所言的小韓會偷偷打他,變得十分滑稽。
孟祈年本想安慰他兩句,就讓他鬆手,但看他胳膊上全是被玻璃碎渣紮進去,留下的血口子,便把原本安慰的話改成了,“多大了?”
“十八。”談言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問,但他是這裡唯一幫他的人,他問了,也就答了。
其實也能看出來,談言年紀不大,還是個孩子,隻是沒想到他還這麼小。
一個小孩子怕成這樣那倒也是情有可原。
孟祈年將心比心,輕輕撫著談言被李傾打腫的側臉,哄道:“乖,不怕了,我在這裡呢,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談言不知道,孟祈年是對每一個人都這麼溫柔,還是隻對他這麼溫柔,跪在地上,愣愣望著他。
見他這蠢樣,李傾誇張道:“不是吧,祈年,你怎麼這麼快就又搞定一個。”
聞言,談言回過些神,明白自己剛才犯蠢了,難堪的低下頭。
可孟祈年摸他臉的動作真的很溫柔,一點也不痛。
他的手也好看,又細又長,衣服上還有好聞的味道,淡淡的,非常遼遠的鬆柏香味。
李傾他們打他的時候,他都哭成那樣了,他哥都不管他。
他不僅救他,還哄他,問他疼不疼,讓人送他回家。
他真的好好,不是他故意要犯花癡的。
在談言記憶中,像他們這種二代,一般不喜歡一見到他們就走不動道的人。
不想被他討厭,談言緊急避嫌,道:“哥,他說的不對,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怕孟祈年不信,談言努力睜大眼睛,想表現得真誠。
孟祈年有什麼不信的,一個小孩被這麼欺負一通,誰救他,他依賴誰。
雛鳥情節罷了。
他不怎麼在意,笑著摸了摸談言的頭,“我都知道。乖,不怕。”
他知道?
談言苦笑,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孟祈年又怎麼可能知道。
但沒惹他不開心,總歸是好的。
談言剛舒一口氣,李傾就大大咧咧道:“小鬼,剛才讓你坐我腿上你都推三阻四,現在你跪這你打算乾什麼,等著幫祈年吃嗎?你死了這條心吧,他可沒這麼奔放。”
被這麼一說,談言猛然驚覺他竟一直跪在孟祈年的雙.腿之間。
雖然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但被這麼一說,也不知為何,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開始在他腦海裡浮現,就跟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一樣,臊得他臉通紅。
孟祈年可想不到他在想點什麼,單純以為是李傾的話給他說害臊了,無奈道:“李傾,你乾嘛總是跟小孩一般見識。”
“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我沒玩到手唄。”李傾道。
孟祈年又讓李傾幫他倒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道:“我一直很想說你,你乾嘛總是鬨得血淋淋的,不能去找兩個你情我願的嗎。”
李傾道:“我就好這口。”
見他們兩個聊得熱火朝天,沒人注意他,談言晃了晃腦袋,打算把他腦子裡的那些黃色廢料全部晃走。
李傾看到,道:“晃什麼腦袋,還不起來,還真擱這等著吃呢。”
該說不說,李傾還真敏銳,談言被鬨了個大紅臉,羞愧地準備從地上起來。
但豈料,之前李傾讓談詩給談言準備的那杯摻了料的酒在這刻起作用了。
他剛站到一半,一陣天旋地轉,周圍一切瞬間扭曲了起來。
談言有種進入了萬花筒裡的感覺。
原本昏暗的包間瞬間五顏六色了起來,周圍人的臉也逐漸扭曲了起來,李傾在他眼裡變成了三個眼睛,五張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