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捏地並攏雙腿往後退。
“我不想問你和那個男人出去這麼一會功夫,你的貼身衣物怎麼就少了一件,但我得告訴你,談言。”見他這樣,李雲氣的牙都快咬出血了,但還是強忍住了,他裝作不認識孟祈年,平穩道:“你應該知道,在我們這種團隊運動中,更衣室裡最懼怕什麼。”
談言知道,球類運動要求每場比賽結束後,所有球員一起洗澡,以來增強團隊凝聚力。
他之前是被人造黃謠,而造謠的人就在更衣室裡,所以之前在他們眼裡,他並不是真正的同性戀。
更衣室全靠這個美妙的誤會維持著現在的平和。
一旦被人發先他真的是同性戀,更衣室一定會炸。
這不是談言想看到的。
“李……李雲。”談言支支吾吾,扭捏道:“你……你彆跟其他人講,好不好。”
“談言,這事不是我講不講就能揭過去的,你要知道,這事我能發現,其他人就也能發現。”一想到談言剛剛出去和孟祈做了什麼,李雲就嫉妒就死,但為了不嚇著談言,他還有裝出一副好兄弟的架勢,咬牙切齒道:“和他分手,我可以裝作什麼不知道。”
不能和孟祈年在一起,那種生不如死人的感覺,談言已經體會過一次,他不想在體會第二次,小聲道:“李雲,我喜歡他,我不想和他分手。”
聽見談言說喜歡,李雲恨得牙根癢,冷道:“我不聽這些,我就那句話,你想讓我裝作不知道,那你就跟他分手。否則,我一定會告訴更衣室的其他人。”
兩頭被堵,談言為難地低下了頭。
孟祈年還在和陳偉君寒暄。
“祈年,我這邊雖然沒查到發帖的人到底是誰,但餘下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理?”都是誰在造謠,陳偉君已經從談聞軍的口中聽說了,他有處理意見,但還想征詢孟祈年的意思。
“這裡是學校,陳老師。教書育人的地方。”
雖然孟祈年一直在和陳偉君寒暄,但他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從談言身上離開過,見他好端端的,突然失落地低下了頭,孟祈年沒了寒暄的心情,想快點結束,狀似溫和道:“全交給你來處理吧,陳老師。不過我的意思是,既然犯錯的都是孩子,那就教育一下,權當小懲大誡吧。”
話是這樣說,但孟祈年的意思已經表示的很明白了。
他要求陳偉君小懲大誡。
給造談言謠的人一點懲罰,但又不能懲罰過度。
陳偉君雖然喜歡小題大做,但能混到校長之位的又豈是泛泛之輩,他知道該怎麼辦,寒暄結束前最後握手道:“祈年,交給我來處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陳偉君雖然沒明說要怎麼處理,但他處理事情的能力孟祈年還是放心的,伸手握了回去,又一次提點道:“陳老師請千萬切記,這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以教育為主。”
孟祈年不喜以權壓人,但他的意思很明顯,陳偉君聽得明白,他不想讓這事豁開,要求這事稀裡糊塗出現,再稀裡糊塗消失,最好被所有人遺忘。
論壇裡的帖子已經被他讓人封了,論壇裡與之相關討論也被他全部被禁言。
現在還需要做的就是讓這事,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陳偉君懂怎麼做,道:“這個當然。”
這次握手,陳偉君一抬頭,突然注意到孟祈年的衣領處有一塊淺淺的汙漬。
尤其他今天穿得還是黑色襯衫,看著特彆顯眼。
注意到陳偉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孟祈年低頭巡著他的視線望去,發現了他衣領上的汙漬。
幾乎瞬間他福至心靈,明白過來這是剛剛談言濺到他身上的,無奈輕笑,抽回手道:“前兩日家父還說,讓我跟著陳老師多學習,今日陳老師工作繁忙,我就先不叨擾,改日我定登門拜訪。”
孟祈年的父親站於權利的頂峰,陳偉君的職級不配見他,陳偉軍心裡明白,但還是寒暄了回去,“孟老真是言重了,祈年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與我當年不可同日而語。”
“老師說笑了,你可是國內刑法屆的泰鬥。我還有許多地方要跟你學。”
孟祈年神色淡淡。
受夠了他們虛與委蛇的寒暄,不滿孟祈年處理方法,談聞軍道:“姓孟的,我兒子都被人說成這樣了,你竟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們。”
“談總。”周圍人多,孟祈年不想解釋太細,隻是淡淡道:“我們當家長的就是再厲害,也沒有辦法管住天下人的嘴,這事就讓他這樣稀裡糊塗的消失,對小談來說才是最好的。”
談聞軍本來就不喜歡孟祈年,覺著他以前玩得太花,名聲太差,和談言相差的歲數也太多,細數一遍,覺著他身上哪哪都是缺點,十分看不上他,現在又聽他這麼說,更不喜歡他了,斂眉道:“你算我兒子哪門子的家長。陳校長,章主任,事情我已經和你們說了,我的訴求就一個,我要求那些編排我兒子的人當眾給我兒子道歉。”
正在球隊和孟祈年之間左右為難的談言聽到談聞軍和孟祈年又吵了起來,趕緊跑了過來,拉談聞軍,“爸,怎麼了?怎麼說著說著,又好端端的又吵了起來。”
“談總。”孟祈年頭疼,“這事現在知道的人不多,我堵住他們的嘴,用不了幾天就能過去,你現在把他鬨大,屆時我在想堵嘴可就難。”
“誰用你堵嘴。”談聞軍衝道:“這世上難不成還能沒有個是非黑白?”
是非黑白倒是有,但造黃謠全憑一張嘴,這裡麵是非黑白不好講,孟祈年無奈苦笑,“你聽我的,談總,這事就讓他這麼過去,才是對小談最好的。”
“我要是不聽呢。”談聞軍看不上孟祈年,覺著他小小年紀,城府就如此之深,談言和他在一起,百害無一利,衝道。
今天早晨就已經夠一團亂麻了,不想談聞軍再和孟祈年吵起來,談言撒嬌似的搖了搖談聞軍手臂,“爸,你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談聞軍性烈如火,不容分說,拉起談言就要走,“走,小乖,我們回家。今天這事我不可能善罷甘休。”
被談聞軍拉走前,談言依依不舍地回頭,手置於腰腹位置,輕輕擺了擺手,嘴型道:“我先走了,哥。明天見。”
孟祈年回道:“明天見。”
談言走後,孟祈年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陳老師,給你一周時間,一周後,我要看到你的處理結果。”
“你放心,祈年。這事我一定處理妥當。”陳偉君一副狗腿樣,亦步亦趨送走孟祈年後,回來態度大變,冷道:“老章,你回去和你們院組開會,這周內給我擬定出來一個處理結果,我的意思是今天所有參與的學生全部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