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不平凡的世界】》全本免費閱讀 []
正月初八這天,於雷告彆父母,踏上了到陽城的路程。這次回陽城,滿滿坐了一車人。有滿叔的女兒於桃花,四舅的女兒何月紅,二舅的兒子何三喜,還有淩清霞。有這麼多人,於雷不像回來時一樣擔心了,人多膽也壯了許多。本來於雷想帶姐姐於小花出來做事的,但見她懷著幾個月的孩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他也是有心無力。留了幾百塊錢給母親,道,姐困難時給她用吧。也不能看著她受苦。等她生完孩子後再想其它的辦法。
於雷娘道,現在計劃生育管的嚴,還不曉得能不能生得成。於雷也莫可奈何,道,到了那個山上再唱那個歌吧。這就要看姐夫的本事了。
於雷娘道,主要是第一個是個男孩子,政策很硬。你姐夫是個軟弱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你這一路有一千多裡,在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多照顧小小,過兩個月我就搭車過去,照顧她生孩子。
不管多大,兒女總是母親最大的牽掛。看見於雷的車子離開村子,於母又開始用腰圍裙擦眼淚。現在五個兒女,隻有大兒子在身邊,但孩子大了,就像鳥兒大了,總是要自己飛起來去尋食。自古使然。在這個世界上,在炎黃傳統文化的血脈裡,兒行千裡母擔憂,這是一個永遠無法放下的命題。從改革開放開始,千萬鄉村兒女,外出打工,給鄉村留下無數母親的牽掛和思念。
於桃花是於雷二叔於有義的滿女兒。於有義隻有三個閨女,上邊兩個女兒都出嫁了,三女兒高中畢業後一直在家待著,本想著招個郎上門,但桃花卻還是要外出打工。特彆是於小靜於小蕊去了陽城後,便多次與父母和大伯說,要讓堂哥於二寶帶她到陽城去打工。父母拗不過她,隻得答應,這才和大哥說了幾回。好在於雷爽快地答應了。於有義再三交待桃花,不要在外麵找對象,把自己給嫁在遙遠的陌生的地方,一年也見不上一回麵。桃花也滿口答應。坐上小汽車的那一刻,她是激動的。好像,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何月紅是四舅的二女兒,四舅有三個孩子,大的兒子已經成家,月紅二十歲了,彆人給介紹過幾次對象,一直沒有相中。本來在家裡做副業,聽說堂妹何玉笙都當上店長發了財了,再也坐不住了。又打聽到是表哥於雷從中幫了大忙,於小蕊和於小靜一到陽城就找到了體麵的工作,便親自找了於父於母,請表哥帶她去陽城打工。她相信自己不比其她表妹蠢,又有表哥幫忙,或許也能找到一份像模像樣的工作,總比天天守在村裡強。現在坐在小車裡,看著綠色的原野的景物飛速地向後移,感到新奇而刺激。心裡有點想飛的感覺。
何三喜是二舅唯一的兒子,上麵有三個姐姐。因為二舅一直盼著有個兒子,直到第三胎才變成現實,他的歡喜是可想而知的。因為有幾分溺愛,何三喜雖然人也聰明伶俐,但讀書時並不上進,讀了初中便輟學回家了。學過泥水匠,因為吃不了苦,便半途而廢;後來又學過木匠,因為與師傅對著乾,師傅把他送回了二舅家。後來又去學了理發,他又不喜歡乾。眼看二十多歲了,家裡給他找了一門親,但結婚並沒有讓他成長,一直還是遊手好閒地混日子。生了一個孩子,依舊不著調。做父母和做妻子的,都為他發愁。勸了幾次,何三喜也聽不進去,一氣之下,她和娘家的一個姐妹打工去了,孩子扔給了公公婆婆,過年也沒有回來。二舅看見於雷在外麵混的風生水起,對姐姐道,我家三喜現在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在家賭錢打牌,老婆都跑的沒了蹤影,你家二寶能力大,能不能幫他找份工作?何惠嫻一聽是有些為難的。他知道這個內侄不是一塊好料,這麼些年來,總是稀泥巴扶不上牆。隻怕會給二寶惹麻煩。但,這邊是親弟弟開了口,再說,說不定和二寶出去能諳上事呢?便和於雷悄悄說了這事。於雷一見母親為難的樣子,道,我先和表弟談談,如果他願意,就帶他出去試試。說不定,換個環境,他就變好了。
於雷對何三喜道,三喜,我們是兄弟,醜話要說在前麵,我隻能給你介紹工作,能不能做好,就要靠你自己了。我有一個兄弟是搞建築的,你可以去他那裡試試,你學過泥水匠和木匠,人又靈泛,隻要你肯做,他那裡的事情肯定是有得做的。我隻能保證,工資他不會欠你的。我還有一個朋友,是開廚具廠的,你對那個行業不是蠻熟悉,剛去肯定隻能做一線工人,甚至打雜。同樣,我也隻能保證,他能及時把工資發給你。到了那裡,一定不要給我丟麵子。能做到嗎?
何三喜道,二寶哥,我聽爺老子講,你一去就發了財,我也想眼著你發點財。我聽你的。不給你丟臉。
於雷道,那就好。算不上什麼發財,賺了點小錢,也是運氣好。人隻要努力,總會有收獲的。而今坐在於雷的小車上,何三喜還是挺興奮的。他的內心裡很羨慕這個表哥,以前他叫二寶做書憨子,瞧不起他。但他沒有想到,這個表哥,這兩年一下子發了財,又是修樓房,又是買彩電,還有小車。雖然說是他運氣好,但他也不得不佩服。他想,你於二定有這麼好的運氣,我何三喜未必沒有。
淩清霞和何月紅、於桃花坐在後排,因為大家都是親戚,年紀也
差不多。說起話來就比較隨便。於雷向他們三人介紹道,清霞表嫂是小小服裝店的店長,桃花你去了陽城先在表嫂那兒當營業員,工資給你開每個月120,包吃住,你看可以不?但飯要大家一起做。桃花道,二寶哥,我聽你的安排。清霞道,我們原先的兩位營業員一個去雜誌社當了編輯,另一人去報社當了記者,還有我的小姑子嫁了大老板,前兩位都是於雷的徒弟。你要是有自己的誌向,乾一段時間,也可以自己發展。桃花道,店長表嫂不歡我呀?
淩清霞道,歡迎歡迎。怎麼可能不歡迎?我是說,陽城大有可為,隻要有於雷在,一切都有可能。桃花道,我喜歡當營業員,乾淨又簡單。
於雷道,月紅我想去找玉笙看能不能安排到她們公司,小蕊在那裡。她們是個化妝品公司,是個上市公司,挺大。進人的要求也挺嚴,隻能看你的運氣了。不行我們再去找合適的事。如果你願意在服裝店,也可以。和桃花一樣。
何月紅道,謝謝表哥,我會努力的。我聽你的安排。
何三喜坐在副駕上,聽了於雷的安排,對他的井井有條有些佩服。他沒有想到,人還沒有到,就給他們安排了工作。他有點興奮,一路上,問了於雷陽城的一些事情。他的心中竟然也有了一些鬥誌,心裡想起了離他而去的老婆,嫌棄他的村人,心想,臭婆娘,等老子發了財,再休了你,讓你去後悔得哭。你回來求我也不要。
於雷當然不知道這位表弟心裡想的是什麼,更不會知道這位表弟因為他的一個善念,命運會發生急轉,更不會想到,這個何三喜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正月初八這天,於雷告彆父母,踏上了到陽城的路程。這次回陽城,滿滿坐了一車人。有滿叔的女兒於桃花,四舅的女兒何月紅,二舅的兒子何三喜,還有淩清霞。有這麼多人,於雷不像回來時一樣擔心了,人多膽也壯了許多。本來於雷想帶姐姐於小花出來做事的,但見她懷著幾個月的孩子,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他也是有心無力。留了幾百塊錢給母親,道,姐困難時給她用吧。也不能看著她受苦。等她生完孩子後再想其它的辦法。
於雷娘道,現在計劃生育管的嚴,還不曉得能不能生得成。於雷也莫可奈何,道,到了那個山上再唱那個歌吧。這就要看姐夫的本事了。
於雷娘道,主要是第一個是個男孩子,政策很硬。你姐夫是個軟弱的人,你也是知道的。你這一路有一千多裡,在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多照顧小小,過兩個月我就搭車過去,照顧她生孩子。
不管多大,兒女總是母親最大的牽掛。看見於雷的車子離開村子,於母又開始用腰圍裙擦眼淚。現在五個兒女,隻有大兒子在身邊,但孩子大了,就像鳥兒大了,總是要自己飛起來去尋食。自古使然。在這個世界上,在炎黃傳統文化的血脈裡,兒行千裡母擔憂,這是一個永遠無法放下的命題。從改革開放開始,千萬鄉村兒女,外出打工,給鄉村留下無數母親的牽掛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