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濃鬱的血腥氣味也瞬間消失不見。
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是林語的錯覺。
見林語遲遲沒有說話,門口那人猶豫了一下才當即推開了門。
白栩進門一看,隻見浴缸一側的毛巾架被打翻在地。方才發一聲巨響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個,而林語泡在浴缸裡,麵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浴缸裡的水也溢出了一些,看上去處在浴缸裡他似乎經曆過什麼掙紮。
他麵頰旁的頭發都濕了,麵色有些蒼白,睫毛微濕,一雙眼睛都好似含著些濕霧。水汽氤氳,從他露出在外的那一小截雪白的脖頸,依稀可見水波輕晃中他那雪白的肌膚。
林語看到白栩出現的一刻,心中這才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本能地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又想到那條計劃不可泄露給外人知道的規定,他又將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林語隻能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有些牽強的笑容。
“哈哈,我剛....腳抽筋了...嗯.....滑了一跤....”
白栩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反而是微微朝他略帶歉意地欠了欠身,說:“抱歉,是我們的問題,我會很快為您將這裡收拾好。”
“嗯...不用了,我...我洗好了。”
白栩看了他一眼,繼而十分知趣的先退了下去。
林語匆忙披上了浴袍,然後收拾了一下自己,這才從浴室中出去。
他現在是一點也沒有繼續泡下去的心情了。
到了屋外,白栩就站在浴室門口候著。
他手上拿了一件大的毛絨披巾見他出來便細心地將它披到了他的身上。
林語忽然想到方才的事,也略有些尷尬,他剛想回房,雖然現在他是住在白管家的房間,但是兩個人當然不可能睡在一間房,白管家的屋子很大,房間也很多。
然而,他又想到方才在浴室碰到的那些東西....
如果他一個人睡,誰知道又會碰到什麼事情。
正當他苦惱這個,覺得要他讓白栩陪他睡覺這種話,他實在說不出口的時候,白栩忽然對著他半屈膝,蹲下了身子,朝他行了一禮。
“請您讓我彌補我剛剛的失誤。”
林語摸了摸頭,下意識地說:“那個...其實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他本意是想要白栩不要自責,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問題,但是白栩聽了這個話之後灰色的眼眸卻瞬間黯淡了下來。
“您這樣說,是不肯原諒我嗎?”
“不、不....”
看著麵前那雙溫柔的灰色眼眸瞬間變得失落,林語莫名生出了一股罪惡感。
“好吧....”林語摸了摸鼻子。
剛好他找不到話頭和白栩一起睡覺,這下也算有借口可以跟著他....
林語被請到了床邊坐下。
白栩為他拿來了紗布和藥為他重新包紮之前被小刀劃破的手上的傷口。
實際上林語剛受到了驚嚇,現在看什麼都頗有一些一驚一乍的感覺。
他之前包紮的地方浸了水,傷口已經滲出了一點血。
白栩彎下腰解開他手上的紗布時,一股淡淡血腥味從傷口中溢出。
林語不知怎麼的想到之前謝英翔為他包紮時突發的變故......
他暗自看著白栩,隻見白栩低垂著眼眸,他拿著鑷子為他細心的擦了藥,麵色沒有一絲變化。
動作很輕柔,看上去十分細致溫柔,之後又幫他纏好了紗布,動作很熟稔。
林語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隻道自己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莊園裡已經有了兩個實驗品了,難道這位白管家也是實驗品不成,他真的想太多。= =
林語這裡亂七八糟地想著,那邊白栩忽然在他麵前蹲下了身子,而後伸手輕輕捧起了他的光裸的腳踝。
那溫熱似玉的手指觸碰上他的腳踝時,林語心中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腳,那邊白栩卻抬起溫和的眼眸輕聲問他:“您方才扭到的是這隻腳嗎?”
林語一噎,這才控製住了,沒將自己的腳收回去。
此刻,白栩一手輕輕捧著他的左腳,他在他麵前這樣半蹲著身子,精致的麵容看著他帶著謙卑與溫和。
他不知何時脫了自己的外套,此刻正半挽著襯衣的衣袖,一截手腕看上去白如溫玉。
大概是方才在浴室沾了些水,他現在的襯衣有些濕了,他衣領上的扣子被解開了幾顆,之前被領結遮住的喉結此刻也顯露出來。
先前他穿著製服並不能看出他身上的肌肉,此刻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衣,便能發現,這是一個十分精壯的男人,他平日常包裹在製服之下似乎為他平添了幾分禁欲的清冷魅力。
此刻幽黃的燈光灑下,便可發現他身上那種矛盾而迷人男性魅力。
林語想到自己方才說過自己扭了腳,此刻卻也隻能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他紅著耳朵,木著臉說:“....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