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應該再進一次那個遊戲。
謝先生背手在窗邊駐足遠望。
門被輕輕敲響了。
“進來吧。”
白栩推開門走了進來。
謝先生沒有看他,隻是端起了甜點旁的咖啡又輕呷了一口。
“事情辦好了?”
白栩道:“是的,先生。”
謝先生回過頭來,看向白栩,他沒有戴那副眼鏡,沒有了鏡片的阻擋,那雙紫色的眼眸仿佛能一眼看穿一個人的所有隱蔽的心思。
謝先生眼神冰冷,麵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他回頭,沒有再看一旁看似和以往一樣恭敬的白栩。
麵對著謝先生的凝視,他也絲毫沒有露出半分的膽怯,隻是依舊保持著淺笑的模樣。
謝先生說道:“經過了這件事以後,他們會懷疑你嗎?”
白栩頓了一下,說:“應該不會。”
“教會那邊隻會以為這是一個意外。”
“況且,那些人本來就是用來試探河水深度的石子,棄子而已。”
謝先生聽了這話,卻轉過身來看著白栩,說:“看來,你在那邊站的很穩。”
謝先生的眼神冰冷極了。
白栩微微頷首,並不答話。
“那些人用了很高的價錢來收買你吧,他們給你了什麼,金錢、名譽、地位”
“還是力量。”
對上謝先生微微發沉的紫色眼眸,白栩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又微微笑了。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您的眼睛。”
“金錢、名利,對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
“他們居然想要讓你殺死暴力。”謝先生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沒人能真的殺死我們,你應該明白這一點。”謝先生看著白栩繼續說道。
“暴力的力量來自於哪裡我們都清楚,除非暴力死了,否則你根本不可能獲得他的力量,無論人類又發明了什麼樣的小技術。”
謝先生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但結論是,我們都不可能會死。”
“他們無論給了你什麼方法,都不可能成功。”
謝先生微微靠近了白栩,他說道:“我知道你的野心。”
白栩抬起頭看了一眼謝先生,他眼神多了一抹深邃。
“不敢在您麵前有所隱瞞。”
謝先生聽了他這話卻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白栩是當初代替他們去亞斯蘭神教那邊收集消息的,用人類的話來說,他大概是間諜,但謝先生比誰都清楚這個看似溫順的男人有著一顆怎麼樣的野心。
究竟是間諜還是雙麵間諜,到了現在,其實誰也說不清楚。
他或許也在算計著什麼。
謝先生重新背過身走到窗邊。
他看著天邊的一縷似血的夕陽,湛藍的天空憑空出現這一縷血色似乎是很詭異的。
謝先生想著,沒關係了。
一切就快要結束了。
白栩看到謝先生桌旁的甜點餐盤,他不知想到了什麼。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了良久。
半晌,白栩開口道:“那個孩子,到底有什麼不同?”
謝先生見他提起林語,他麵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
白栩自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麵上這一細微的神色。
而謝先生隻是說:“很快,你就會看到了。”
“他是不一樣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是開啟這一切的鑰匙,是結束這一切的鎖。
他是開始,也是終止。
他是他們的指引,也必定是他們最後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