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立於亞斯蘭最高統治層多年而不倒的亞斯蘭神教並不簡單。
林語和受傷的銀霜在嚴酷的日頭底下艱難地奔跑著。
黃沙漫天, 日頭毒得似乎要把人身上曬脫一層皮。
人像是在沙地裡艱難行走的老牛, 身上的汗一遍遍浸濕了衣衫, 氣息粗重得像是壞掉的鼓風機。
兩個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疲憊和倦色,眼底泛起青色。
亞斯蘭處於高緯極寒之地,但進了總部內卻有這樣炎熱的地方。
就好像有人將這裡生生劃了一道線,將亞斯蘭分為了嚴寒和炎熱兩部分。
這裡有著外界所不知的神秘力量。
就在十幾天前, 林語一行人偽裝成信徒進了亞斯蘭神教總部,但是沒過一天還是被發現了。
那些亞斯蘭的教士似乎早就對此有所準備, 他們拿出的武器是符合世界級戰爭標準的危險武器。林語和銀霜雖然異於常人, 但在數千教士的追捕下還是隻能避其鋒芒。
在和亞斯蘭交戰的時候,林語幾人終是漸漸力竭。
在最後一次交戰中, 林語二人和艾瑞爾在逃跑途中失去了聯係,銀霜也也受了傷。
隻是林語沒有想到銀霜會傷的這麼嚴重。
那些人拿來的武器似乎就是針對銀霜,他們好像早就知道了銀霜的到來,也知道銀霜的一切弱點。
就好像他們對此早就有所準備了一樣。
那種武器, 林語說不上名字, 但是那種武器的威力卻是讓林語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兩人在這個炎熱的沙漠裡跑了一天一夜了。
兩人早已疲憊不堪。
但天上的太陽卻還是那麼毒辣,似乎永遠不會熄滅。
這裡的黑夜很短,隻有大約短暫的一個小時,而後很快又會有巨大熾熱的太陽升起來。
兩人強拖著疲憊受傷的身體找到了一塊稍微背陽的陰影處。
背靠著巨大的石頭坐下來的時候, 林語這才稍稍喘了口氣。
但銀霜的臉色卻又白了幾分。
林語這才注意到他肩膀上的傷口又崩裂開了, 在肩膀的衣服上浸出了鮮血。
銀霜的有很強的再生能力, 普通的傷口, 很快就能好起來, 但是這次受的傷卻難以痊愈,甚至,不說痊愈,每過去一段時間都會惡化一點。
銀霜看了看林語,他顯得很疲倦,林語很少看到銀霜這麼疲憊的樣子。
“你還好吧?”林語微微蹙眉。
銀霜身上的傷很多都是替林語擋下的。
銀霜說:“我休息一會兒,沒事。”
快到了晚上,這會是一天中難得的涼爽的時候。
一夜無話。
隻是林語心中始終記著銀霜,一夜沒睡著,總是要隨時醒來看看他。
見他真的隻是睡著了,林語才又複閉上了眼。
等太陽又從天上升上來,林語才發覺一天又過去了。
天亮了。
林語看了看一旁銀霜的傷口。見他的傷口雖然依舊猙獰,但好在已經有了好轉,傷口上已經結了痂,沒有再流血了。
林語緊繃的精神終於鬆了鬆。
來到神教的這些日子,林語感到了些許的茫然。
好像有另一個自己在一旁看著他,他親眼看到了亞斯蘭神教背後的那些陰私。
那一切有多麼的醜惡,多麼的罪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林語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國家的神教居然會真的背後腐敗墮落到這種地步。
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赤-身-裸-體的男孩女孩,在密室的牆上那些記錄著那些教士殘忍暴行的照片。
在這裡,人是分成明顯的等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