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爺,你有什麼疑問?”
顧青柏硬著頭皮說:“醫生,我是不是懷孕了?”
醫生默默地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片子,認認真真地重複看一遍……
開口說:“顧少爺,……你是個男人,你彆擔心。”
顧青柏嘴角抽抽,我當然知道。
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準備說我就是個開個玩笑。
淩蓮忽然心有餘悸,喜極而泣地說:“……沒懷孕,太好了。”
顧青柏看著女配,歪歪頭。
——你剛才還真擔心我懷孕了???
顧青柏:……
*
翌日。
和暖的風吹過窗台,白紗在陽光中翻滾。
顧青柏睜開眼睛,嗅到了一股花香,柔和的香味像是在陽光下肆意生長的鮮花,活潑開朗。
顧青柏側頭一看,季淮正往花瓶中擺著幾隻開的正歡的向日葵。
男人略微頷首,動作認真。
他斜眸,眼角餘光是瞧見人醒了,卻沒說話,沉默地插著花束。
修長的手指和花枝接觸,帶上了一絲水意,越發的顯的蒼白。
季淮將最後一枝花放進去,轉身,衣擺被人拉住。
順勢看過去。
顧青柏的手指揪住一點布料,隻要季淮再用力,就能拉斷兩個人牽連。
“季淮……我……”顧青柏結結巴巴。
心猛地狂跳起來。
男人的視線如炬,盯的顧青柏頭腦嗡嗡作響。
下意識地偏頭,方小聲呢喃了一句:“我……”
他該說什麼呢?
想問問季淮是怎麼看待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想問問季淮對自己和對淩涵有何不同。
心中思緒萬千,話滾到在嘴邊,卻是難以啟齒。
他可以在季淮麵前,被係統任務下的網友開玩笑說著俏皮話,那些都非本意。
被拒絕了,也無所謂。
可他的心裡話,就像是柔軟的鮮花,一旦被□□,隻會支離破碎。
顧青柏鬆手,放開了季淮的衣擺。
“沒……沒事。”
走吧……
季淮卻轉身,逼近一步,從口袋中拿出什麼東西,攥在手心中,彎腰,緩緩放在顧青柏掌心之中。
堅硬的觸感,但是卻帶著他的體溫。
季淮手指動了動,讓顧青柏握住了那東西。
而後轉身離開。
顧青柏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人沉穩地走出了病房。
顧青柏低頭,慢慢地敞開手指,一枚修複好的胸針躺在掌心中,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修複好了的……胸針。
顧青柏震驚,這枚胸針不是掉在了顧家小樹林的那個小人工池子裡了嗎?
是原來的胸針,彆針處還有細微的修複痕跡。
那晚上,他以為那晚上季淮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顧青柏看著這枚胸針,心中本五味雜陳,可最後忍不住嘴角上揚,露出笑來。
*
顧青柏在接下來的兩天,都沒見到季淮。
對方沒有出現。
倒是季淮的助理出現過。
經曆過上次的綁架事件,顧青柏和助理倒是親近了不少,看著對方捧著花束進來,忍不住問:“你們季總在做什麼?”
助理說:“忙工作。”
“對了,顧少爺要把花放到花瓶中嗎?”
顧青柏隨口又問:“以前季淮給淩涵送花的時候,他是親自過來的嗎?”
“那倒不是,一般還是我,季總太忙了。”
顧青柏趴在床上,抬頭看著助理。
感覺助理也像是個正人君子,怎麼會和淩涵酒後亂性發生關係呢?
他也不好直接開口問。
說實話,淩涵不相信,助理也不相信,倒是等季淮把證據再弄齊了說吧。
助理放好花束後,認真地端詳片刻後,語氣悠然:“我下次覺得季總親自過來比較好。”
“顧少爺每一句話都不離我們季總。”
顧青柏紅了紅耳朵,有點尷尬,頭埋在枕頭之中,隻露出一雙眼睛。
聲音發悶地說:“咳咳,我和季淮有點誤會,他又一直不給我時間兩個人坦誠布公地談談。”
他也想和季淮談談。
對方什麼都不說,要自己猜,猜的頭暈目眩。
給自己胸針什麼意思?知道那天晚上在湖邊強吻自己,他又是什麼意思?
助理默默開口:“顧少爺,季總今天下午不會有工作,晚上也沒有應酬,他會在家裡休息。”
“複式雙層的家嗎?”
“不,季家。”
顧青柏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回了季家老宅子?不怕被季老爺子針對嗎?
助理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顧青柏一頭霧水地往季家去。
季家不攔顧青柏,這叫顧青柏心生疑惑。
看著人直接把自己往季淮的住處走,顧青柏狐疑地詢問:“不用先去看季老爺子嗎?”
這個傭人回頭看了看一眼,語氣平穩地說:“顧少爺,沒錯,我們是先去看主人家。”
他這話的意思是,季老爺子……被架空了,如今成為了空殼,真正做主的人已經是季淮了?
顧青柏再一次回到這座小院子裡。
還是之前的樣子,鬱鬱蔥蔥,高大的植物顯得庭院陰冷幽深許多。
陽光隻投射下來一點點。
季淮就在這裡住了十幾年。
季淮坐在走廊上的欄杆上翻看資料,聽到敲門聲,抬起頭看向門口的顧青柏。
從院子漏處斜射到門口的一縷光,就打在他的身上。
季淮看著顧青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衝他說:“我可以進來嗎?”
季淮呼吸一頓,和十幾年前與淩涵的初遇相似,當時淩涵穿著漂亮的小裙子,露出微笑,出現在自己麵前……。
畫麵慢慢重合,最後又慢慢分離,隻留下了顧青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