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方俊消息時,程梨正在和陳佳源討論去給石碑繼續除草的事,上次網購的除草道具已經到了,聽聞那邊的情況,這事隻能再往後推一推。
陳佳源:……鬆了一口氣。
她急忙說道:“表姐,那邊危不危險,我能一起去嗎?”
程梨遞過手機給她看了一眼,為了方便她了解情況,方俊拍了一張現場的照片過來。
整個辦公室都被樹根和樹枝撐滿,早就看不出哪是哪,陳佳源自然也就沒認出這是老爸的辦公室,看了一眼後,忍不住驚呼:“天!這是書架成精了嗎?”
如果是幾天前,她絕對會認為這照片是假的,不是擺拍的就是P出來的圖,而現在……嗬嗬,這世界不科學的東西還真是多。
不過等她看了一眼對方發過來的定位,瞬間氣成了河豚。
臭老爸,她都說了表姐很厲害,居然還找彆的大師,是覺得家裡錢太多嗎?
她當即自告奮勇說要帶程梨過去,走之前確認了一遍保命符紙是否在身上,帶著感覺特彆安心。
方俊看看程梨,又看看陳爸,呃了一聲:“……所以你們是一家人?”
這會他看向陳爸就像看腦子有病的人似的,家裡有這麼厲害的大師,為什麼還要請彆人?
陳爸:“……”
這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裡頭的邱景龍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情況,見他們遲遲不進來,急忙喊了一聲:“快先來把事情解決了。”
方俊急忙應道:“對對對,解決事情要緊。”
陳爸沒讓陳佳源去湊熱鬨,實在是太危險了,直接把她拽到了一邊,而原本膽子一直很肥的友人,因為剛剛的變故,這會也乖乖地留在了外頭,並選擇了離辦公室最遠的位置。
雖然很想去給表姐打call,但看到現場如此可怕,陳佳源還是乖乖留在了原地,並捏著表姐給的符紙。
見老爸兩手空空,她急忙問道:“爸,表姐給你畫的符紙呢?”
陳爸一聽,伸手去摸口袋裡的符,結果指尖一碰到,發現它的確是在發燙,上麵畫著的符文似乎也減淡了不少。
他突然想到了一點。
莫非他們剛剛沒被樹根捆住,是這張符的功勞?難怪那會樹根到處亂抽,他們都沒什麼事。
邱景龍早就想看看繪符的到底是什麼人物,如果不是為了盯住書架,早就和方俊一起引出去。
等到程梨的身影進入他眼簾,他忍不住嚇了一跳。
擦?!!
這團濃鬱的血霧是什麼東西?
和方俊不一樣,他是用符紙開的天眼,為了能看清這團移動過來的到底是什麼,他默念咒文,將天眼的威力減弱了一些,這才稍稍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年輕的女孩,不過這渾身的煞氣到底是什麼情況?
眼下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他急忙讓開道,對著程梨說道:“這位道友,請。”
程梨微微頷首走了進去,立刻就從書架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憎恨,這恨意可要比那隻小缺月強烈多了,也難怪那張淨化符沒能解決掉。
隨著她的靠近,受禁錮符影響動彈不得的書架突然微微顫抖起來,和剛剛的怒意不同,這會更像是懼意。
書架的側麵赫然浮現了一張人臉,如同雕琢在木板上似的,表情慢慢地扭曲起來,發出一種滲人的聲音:“你們憑什麼來對付我!我沒有錯!”
它渾身的黑氣忽然暴漲,彌漫出的怨氣幾乎要凝結成了實質,眾人隻覺得頓時覺得溫度驟降,連同辦公室外的三人也感覺到了,就如同跌入了冰窟之中。
“道友小心!”邱景龍一見情況不妙,對方雖然畫符厲害,但是符文師在實戰方麵肯定是有所欠缺的,於是他急忙提起桃木劍就衝了過去。
卻見前方的伸手抽出一張符紙,然而沒等她把符紙祭出,她身上的那團血霧突然湧動了一下,“嗖”的掠了過去,瞬間將那些黑氣吞噬得乾乾淨淨。
邱景龍:“???”
與此同時,剛進入暴走的書架,隻覺得凝聚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就如同好不容易蓄力好的技能條,在即將爬滿之際突然又掉了回去,它直接懵了,連樹枝都忘了揮舞。
書架:“????”
什麼情況?
見噬魂傘突然自己行動,程梨捏著符紙的手一頓,冷聲道:“不許吃!”
邱景龍不知她在與誰對話,隻看見那團血霧乖乖地退回到了她身邊——這東西居然可以吞噬黑氣?到底是什麼來頭?
短短幾分鐘,他就覺得自己渾身掛滿了問號,恨不得逮住眼前的小姑娘問個明白。
他正要詢問需不需要幫忙,就見程梨將一張符紙拍在書架上,書架竟立刻偃旗息鼓,那些張牙舞爪的樹枝也全數縮了回去。
先前已經見識過程梨符紙的威力,這會他還是很震驚。
如此囂張的妖物,甚至差點把他逼上絕路,就這麼簡簡單單被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