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奶奶的笑容更加慈和了些,仿佛很滿意她的容人之量,“小涵來大陸發展了,我就讓西珩平時多照顧照顧她。帶小涵出席酒會也是我要求的,一來擴展人脈,二來呢,我們兩家好歹是世交,讓大夥兒知道小涵背後有我們萬森給她撐腰啊,也免得受人欺負了去。”
鄢知雀笑著說:“那小涵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儘管找你西珩哥。都是親朋好友,千萬不用客氣。”
找聞西珩就可以了,反正彆來找她。
本來就沒交情,也不想有交情。
她話音一落,唇角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半秒鐘。
桌子底下,男人正勾著腳蹭她的小腿。
似勾引,似懲戒。
鄢知雀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徐晗涵笑著問道:“知雀姐姐身體不太舒服嗎?”
聞西珩一邊在底下勾蹭她的小腿,一邊溫淡輕柔地問她:“知雀,你還好嗎?”
嗓音低沉平穩,一點都沒有泄露出引人遐想的語氣。
鄢知雀想要避開他的撩撥,右腳剛一動,就被男人伸腿夾住了。
他愈加肆無忌憚起來,從下至上,一點一點,緩慢侵犯。
飯桌上,連聞奶奶也開始關心:“知雀,你臉色不大好?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鄢知雀彆無他法,指尖抵住掌心死死忍耐著,朝聞奶奶綻開笑顏:“大概有點暈機。”
聞奶奶驀地一拍桌子:“你們剛落地,都沒來得及倒時差是吧?快快,回房睡覺去,我這用不著你們陪。”
說完,她轉頭吩咐管家:“餐食讓廚房另外準備兩份,送去少爺少奶奶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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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聞奶奶趕回房間的鄢知雀與聞西珩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躺下睡覺。
鄢知雀冷笑,嘲他:“真沒想到聞總這麼浪,從哪兒學來的?學得倒是不錯,但用錯對象了吧你?”
聞西珩波瀾不驚:“我還學了其他,你想要試一試嗎?”
他的語氣很認真,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鄢知雀抿了抿唇角,氣道:“你給我睡浴室去,浴缸夠大,夠你躺了!”
“說好了,我睡沙發。我不食言,你也不能食言。”
鄢知雀鼓起腮幫子,簡直怒不可遏:“我明白了,你就存心跟我對著乾是吧?”
聞西珩瞧了她一眼,折身走進浴室。
一言不發,並且關上了門。
接下來兩天,聞西珩無一例外睡在浴缸中。
鄢知雀扔了個枕頭給他。
仁至義儘了!!
第三天,聞西珩帶著鄢知雀與聞小魚去十公裡外的馬場觀看春末馬術節的賽事。
在聞奶奶的提議下,徐晗涵與他們同行。
聞西珩對賽馬沒什麼興趣,但他知道鄢知雀喜歡。
她在墨爾本讀書時,一度成為各大賽馬節的常客。
他還知道薛井年養過好幾匹馬,為的就是討她歡心。
更有甚者,曾有人為博美人一笑,當眾翻身騎上桀驁不馴的馬匹,然後不幸摔斷一條腿。
紅顏禍水,當真沒人冤枉她。
但可惜,鄢知雀今天興致不高。
即使投注的馬匹一騎絕塵、拔得頭籌,也沒能換來她的笑容。
徐晗涵倒是心情甚佳,全程都沒怎麼關注馬賽,隻管陪聞小魚玩。
聞小魚叛變得很快,回去的路上就黏著鄢知雀撒嬌:“媽媽,我今天晚上可以和小涵阿姨一起睡覺覺嗎?”
作為一個有海王潛質的小朋友,聞小魚見一個漂亮姐姐/阿姨,就喜歡一個。
聞西珩冷著臉,果決扼殺兒子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可以,你是男孩子。”
聞明嶼已經四歲了,有必要建立性彆意識。
他現在知道不能觸碰同齡異性小夥伴的某些禁區,但對於長輩依舊是一喜歡上就抱著人家不肯撒手。
著實不像話。
當天回到彆墅,聞西珩就將聞小魚拎進書房,嚴肅地批評教育了一頓。
彆說小涵阿姨了,連和媽媽同睡的機會都失去了。
鄢知雀與聞西珩父子倆在yonRanch待了五天,徐晗涵工作纏身,比他們早兩天回國。
離開前,她加上了鄢知雀的微信。
他們回國那天,南城下了點小雨,天氣陰沉沉的。
鄢知雀卻非常開心。
這個天氣說明什麼?
說明渲染了她與聞西珩即將拉開離婚大戲的壓抑悲涼感。
簡直完美得一批。
聞西珩不是很明白他的小妻子為什麼突然變成了一朵生機勃勃的向日葵。
但他並不需要理解,像是莫名受了感染似的,他也一掃這幾天來心頭的陰霾。
就像這些年共同度過的歲月一般,他對她的生活存在諸多不理解,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段婚姻關係的享受。
如果小妻子沒有一回到家就把離婚協議書甩他身上的話,他覺得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會很好。
“我們說好回來就離婚,簽字吧。”她臉上就差寫著“又忍了你這麼五天,老子終於要解放了”。
聞西珩淡定地將離婚協議書從西服上拿下來,這次他沒有揉成紙團,而是慢條斯理地折好。
珍而重之地放進西褲口袋中。
“我沒有說過。”他麵色平靜地看著她,措辭嚴謹:“你可以寫一份申請上來,闡述你意欲結束這段婚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