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寨主還沒明白什麼意思,不遠處驟然傳來幾聲異響,藏在暗處幾個弓箭手全都不見了。
“拿下。”黑狼臉色深沉,對一群手下命令道。
隻是一幫手下還沒動作,幾個帶著火苗的瓶子落在人群裡,清脆的聲響過後爆出一陣猛烈的火光,不少人的腳下都燒了起來,發出驚駭的慘叫聲。
兩百多人凝聚的氣勢消失殆儘,隊伍也被徹底打亂了。
陸靳翀看著地上燃起的火,與不時跳動的刺眼火花,臉上卻突然有了一抹笑意。
這種把硝石碳灰跟油脂裝在瓶裡,用一根布條引燃的方法,還是齊玥研究出來。一旦瓶子碎了,粘上這些火苗的地方可不好撲滅。
躲在暗處的人抓住時機,趁著黑狼寨手下混亂時,迅速從後方衝進人群裡收割。
這些人明顯有備而來,腳下的鞋子都是用水泡濕,又塞了夾著冰渣的沙土,踩在火上也毫發無傷,瞬間就殺了黑狼寨不少手下。
就在這些人出現時,仿佛一個信號,中間三人也立即動手,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
一幫人配合得尤為默契,恬範與夜驍攔下了一群手下,陸靳翀則把目光對準黑狼。
見威脅策反無效,黑狼也不再與對方客氣,拔出腰間一雙彎刀迅速反擊。
雙方當即纏鬥在一起,陸靳翀帶來的人少,卻勝在出其不意,一開始就打得對方措手不及。加上敵方怕火,隻要不小心踩到火堆,就會立即引火焚身,對戰時束手束腳自然銳氣不足。
後方的人被殺得七零八落,恬範與夜驍兩個首領殺將起來也不含糊,那些圍攻上來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陸靳翀與黑狼兩人也發了狠,都恨不得率先將對方壓製,刀光劍影快得令人眼花繚亂,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更加無法靠近兩人。
黑狼一直以為陸靳翀隻是帶兵厲害,沒想到實力也不容小覷,而且此人似乎很熟悉他的手段,讓他幾次偷襲都不能得手。
陸靳翀表麵不顯,實則心裡也在想著對策,徹底解決這個人,畢竟身份暴露不是一件好事,他可不想以後被魯王要挾。
但這個人也不是那麼好殺的,從前兩人就交過手,他都沒能將人留下,現在隻是靠著對黑狼的了解,才隱隱壓了對方一頭。
“你怎麼認出我的。”陸靳翀開口,試圖令尋突破的機會。
黑狼卻沒有回答,反而說道,“陸少將軍似乎與傳聞不太一樣,居然養了私兵。”
如果不是私兵的話,陸靳翀帶這麼多人離京,估計那位天皇老子也該察覺了。
“不過彆怪我沒提醒你,你陸家如今跟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如趁早另謀出路。”黑狼試圖誘道。
“那你覺得誰是?瑞王嗎?還是魯王?我也提醒你,這兩個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陸靳翀語帶諷刺的笑道。
其實這話黑狼以前也曾說過,不過他隻當對方在挑撥離間,一句也沒聽進去。
黑狼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明白陸靳翀為何知曉他的身份,甚至連瑞王與魯王合作的事都知道了。
陸靳翀卻又繼續說道,“你果然還是適合當殺手,經營山寨太為難你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黑狼微眯著眼,心裡已經驚濤駭浪。
陸靳翀還覺不夠,開口嘲諷道,“在兗州你是黑狼,在大慶隻能當黑狗,還真是貼切,隻可惜,在我這裡你連狗頭都當不了。”
黑狼發現自己的手下,被對方不到二十人壓著打。這些人可不比外寨那幫土匪,都是他從兗州帶出來的士兵,卻在眨眼間損失大半。
他頓時像被人戳中痛點,哪怕平日裡再冷靜清醒,此時也不禁有些惱羞成怒。
“你找死。”
既然陸靳翀已經識破他的身份,還知道瑞王跟魯王勾結一事,那此人肯定不能留,黑狼下手變得更加狠厲,恨不得將陸靳翀斬殺當場。
陸靳翀等的就是這一刻,對弈時最忌諱喪失冷靜,有了要跟對手死磕的念頭。陸靳翀故意放水,連著挨了對方兩腳,手臂被砍了一刀。
果然黑狼急著乘勝追擊,一下暴露出致命的弱點,陸靳翀驟然爆起,躲過他左手一刀,徒手抓住他右手的刀刃,一劍刺進黑狼腹部。
兩人交鋒隻在電光石閃間,又一觸即離的迅速分開。
陸靳翀手掌被劃了一刀,但黑狼肚子卻開了個口,腥紅的血液就像開閘一般,不停從傷口往外湧。
黑狼臉上瞬間失了血色,左手的刀已經握不住了,轉而捂在自己傷口上,隨即他眼中閃過一抹戾光,幾支狼頭飛鏢射向陸靳翀後,轉身便想逃走。
可惜陸靳翀早有防備,在他射出飛鏢的瞬間,幾乎不用閃躲就立即接下,複又纏了上去。
黑狼受了重傷再也不是陸靳翀的對手,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不過抵擋兩三招,右手臂被劍鋒挑斷,徹底失去戰力,氣息微弱的倒在地上。
眼看首領被人斬殺,黑狼一幫手下頓時露出膽寒與慌亂。
但這些人都已知道他們的身份,又怎可能留下活口。人心渙散加上陸靳翀這個大殺器存在,黑狼手下就連棄甲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等一切結束,整個山寨再次恢複平靜,陸靳翀簡單包紮傷口,又看了一眼其他手下。眾人身上多多少少受了傷,還有幾個被火誤傷的,好在都沒什麼大礙。
就是這火果然不好控製,以後用起來還得謹慎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