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好意,隻是臣這傷一直都是樊太醫調理,突然叫其他太醫診看,豈不是要樊太醫誤會,以為陸某不信他醫術。”陸靳翀婉拒道。
如果陸靳翀不在,那便是欺君之罪,瑞王自然不必給他麵子,可如今人就在眼前,他卻不好咄咄逼人了。
“既如此孤也不勉強,少將軍好生休息,孤先走了。”瑞王敷衍說了幾句,就帶著太醫轉身離開。
“我送瑞王出去。”齊玥站起身準備離開,手卻被陸靳翀拉住了。
“夫人送完快些回來,我剛剛做噩夢了,你陪我。”陸靳翀有些委屈的說道。
不僅齊玥聽完一愣,就連已經快踏出廂房的瑞王,腳下都不禁一個趔趄,堂堂陸家少將軍,居然會對自己男妻撒嬌,這還真是駭人聽聞。
不過心裡對陸靳翀的懷疑,倒是降低不少,等坐進馬車,瑞王才對太醫問道,“如何?”
程太醫沉吟片刻開口說道,“老夫觀少將軍臉色,確是受傷的樣子,隻不過,房中似有血腥氣味。”
瑞王回憶一番,那廂房裡好像點著香料,倒沒發現什麼血腥氣,“你剛才怎麼不說?”
瑞王這會有些後悔了,剛剛就不該輕易放棄,得讓程太醫好好看看才行,隻是再回去就顯得更加突兀了。
“其實老夫也不太肯定。”程太醫有些為難道,畢竟房中沉香味濃,聞不真切。
“你回太醫院問問樊太醫,陸靳翀的傷到底如何,嚴不嚴重?”瑞王對他吩咐道。
他還不想跟陸靳翀為敵,可若這人敢礙他的事……
程太醫立即應下。
……
齊玥送走瑞王後迅速回到廂房,見陸靳翀的身影還在,才仿佛安定下來,“你幾時回來的。”
“剛回來,是不是嚇著了?”陸靳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齊玥坐下。
他想過黑狼寨的事情隱瞞不了多久,瑞王這邊很快就會收到風聲,所以日夜兼程趕回來的,連身上的傷都顧不得了。
但瑞王還是比預料來得快,要不是他那匹北原名駒,說不定真要趕不上。
“有點。”齊玥點了點頭,瑞王突然掀開簾子,的確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換成平時,他或許還會倔強的否認,但此時此刻,他卻突然不想偽裝了。
齊玥乖順實誠的模樣,看在陸靳翀眼裡簡直像在求安撫般,陸靳靳輕笑一聲,在他額上落下一吻,“沒事了。”
隻是剛剛還沒察覺,等陸靳翀一靠近,齊玥立即聞到血腥氣,“你受傷了?”
“一點,不礙事。”陸靳翀笑了笑,沒想到齊玥還挺敏銳。
不過他的傷肯定瞞不住,陸靳翀也隻能老實交出左手。因為騎馬趕路,掌心隨意包紮的白布,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齊玥倒吸一口涼氣,“這還叫不礙事,趕緊躺下,我去拿藥。”
陸靳翀卻舍不得他走,一把摟緊齊玥,在他肩窩裡蹭了蹭,“彆緊張,這種隻算小傷而已,你先讓我抱一會。”
齊玥擔心他的傷勢,卻又有些不想推開,最後看了看廂房,“陸玖呢?”
“我讓他去準備熱水了。”陸靳翀埋頭在齊玥肩上,甕聲甕氣的說道。
他趕了兩天兩夜的路,身上難受死了,“洗一洗,才好抱著你一起睡。”
陸靳翀這話竟讓齊玥有些心動,他離開這些天,自己幾乎都沒睡好。
不過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聽陸玖忙去了,齊玥也不再由著他胡來,把陸靳翀推開後去取了藥箱過來。
“先包紮傷口,再去沐浴。”齊玥一邊說,一邊幫他拆開白布。
可看見他掌心的刀口,卻讓齊玥有些下不去手,“還是找大夫來吧,我怕給你處理不好。”
陸靳翀搖頭,“這會恐怕有人盯著,不能請大夫,要不我自己來。”
幸好這次離府準備齊全,把最好的傷藥都帶來了,這可比請大夫有用。
“你彆動。”齊玥有些急的瞪他一眼,又低下頭專心給他清理傷口抹藥。
和那些粗魯的軍醫比起來,齊玥上藥簡直跟撓癢癢似的,陸靳翀竟沒感到半點疼痛。
等齊玥替他重新包紮好傷口,洗澡水也準備好了,就見陸靳翀舉著左手,眼巴巴的盯著他看,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陸靳翀明晃晃的暗示,齊玥腦海突然閃現不可言述的畫麵,臉上不由自主的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