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陸靳翀成熟硬朗的臉,他還感到一陣恍惚,那個清朗少年歸來時,已經是名聲鵲起一身煞氣的少將軍。
“在想什麼?”陸靳翀等了好一會,卻還不見對方反應,不禁皺了皺眉。
齊玥沒有回答,隻是輕聲喚了一句,“陸槐。”
陸靳翀低頭目光審視的盯著他,突然發現不對,齊玥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懷念,當即明白了什麼。
這一刻,陸靳翀突然有些後悔了,也理解齊玥為何要跟自己爭風吃醋,因為他現在就不爽得很,想到齊玥透過他,看到的卻是另一個人。
即便那個人是毛都沒長齊的自己。
“不許叫了,以後除了相公,啥都不許叫。”陸靳翀不高興的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齊玥徹底回神,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霸道。”
其實陸靳翀依舊沒變,還是那個幼稚又霸道的家夥。
“就是這麼霸道,叫不叫。”陸靳翀像是懲罰一般,從他的雙唇一直肯到脖頸。
齊玥頸上一陣刺癢,渾身血液卻像逆行一般,讓他不由自主後仰起頭,露出一段完美的頸線,仿佛是在無聲的邀請。
陸靳翀見狀呼吸不由重了幾分,一雙手也在水下忙活著,沒多久,齊玥白瓷般的身軀被他落上無數烙印,猶如雪中紅梅。
齊玥被他折磨得難忍,卻抿緊了唇叫不出口,陸靳翀也不急,就這麼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彆了,回房好不好。”齊玥終於忍受不了,說出一句似哀求實則邀請的話。
陸靳翀聞言眸光變得幽深,“不回,就在這裡。”
“我不行。”齊玥感覺身體被稍抬起,驚得連連搖頭,怎能在這種露天的地方。
更何況,這個資勢他不行。
“你行的。”
陸靳翀說完手上力道一鬆,齊玥的身體也緩緩下沉,經過這些天的磨合,齊玥已經逐漸適應了,加上溫泉水的作用幾乎是水到渠成。
溫泉水麵映出兩人相擁的倒影,但隨著水下動作越來越大,也攪亂了一池平靜的湯泉,隻能聽到水聲不停作響。
而剛剛還叫不出相公的齊玥,後來喚得嗓子啞了,才終於在失去意識前,讓陸靳翀心滿意足的結束這場。
本就因為練武渾身乏力,泡完溫泉齊玥已經累得手都抬不起來,隻能被陸靳翀抱著回屋。
躺在床上的齊玥越想越氣,最後輕“哼”一聲背轉身去,看都不看那人一眼。
陸靳翀卻胸腔震動,悶聲笑了幾下,複又纏上去,“你這是在邀請我繼續嗎?”
齊玥一聽嚇得連忙轉回身來,跟陸靳翀麵對麵,“我沒有。”
“睡吧。”陸靳翀看他是真的累了,也不忍心再做什麼,把人攬進懷裡準備陪他睡個回籠覺。
齊玥迷迷糊糊間卻沒忘了正事,強打精神對陸靳翀問,“夜驍帶回什麼消息沒有?”
“嗯,過陣子我要下徐州。”陸靳翀說道。
他本來就有去徐州的打算,現在得到消息,金仙閣就在徐州,據閔玧文交代,徐兗邊界還有幾個村落,全是栽種與虞美人相似的毒花。
如此一來,徐州非去不可了。
可惜閔玧文隻負責給黑狼寨遞消息跟交接貨物,金仙閣和那些花田村落,都不是他能接觸到的,甚至連黑狼寨幕後的勢力他都不清楚。
可見嚴宇城這家夥狡猾,哪怕是心腹也不能讓他完全信任,或者說他深懂雞蛋不能放在一個雞籠的道理。
陸靳翀也不隱瞞齊玥,把知道的簡單跟他說了,“等開春我就去請旨回徐州一趟。”
他剛舊疾發作,肯定是不能現在走了,處理臟物也需要點時間,加上如今外麵到處是雪,就算真讓他找到毒花田,也看不出什麼。
齊玥聽完陸靳翀的計劃,躊躇片刻才開口說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他從未離京出過遠門,齊玥心裡也有些忐忑的,但他還有很多事想做,他想成為陸靳翀背後的助力,不想一直當個在後院等他回來的擺設。
“你要跟我去徐州?”陸靳翀有些意外,齊玥平日連出門都不太願意,這次居然想跟他去那麼遠的地方。
不過說他帶齊玥回鄉祭祖,皇上肯定會放行,就是擔心這趟路上會有危險。
“我師父就住徐州,我想去請教他一下,而且你不是要收糧嗎?我也能幫忙的。”齊玥說道。
徐州雖然糧食收成高,但也不是有錢就能收到的,大部分都在米商手裡,又流向許多地方高價買賣。
他外公在徐州就有糧倉,倒是能請他幫忙屯一些。
聽到齊玥要去找師父,陸靳翀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一口答應下來,“好,我帶你去。”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齊玥終於放心,沒多久便睡著了。陸靳翀盯著齊玥深沉的睡顏,臉上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繾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