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手已經在燕山附近打探數日,可惜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陸靳翀懷疑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既然單翼身邊有奸細,你說信函會不會也有問題。”齊玥突然想到。
陸靳翀也頓時意識到什麼,單翼的信函都是每五日一封,最後一封距離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天,但出事至今應該不到十天,中間出現十天的空白。
這十天,是他沒有再發出信函,還是那些信函都被人截下了。
從單翼留下的信息來看,他是一路圍著兗州邊境從北往南,陸靳翀取出地圖,看看十天時間單翼有可能去的地方,最後在地圖上重新圈下兩座山。
四日後,羋恃果然帶著消息回來了,“我們打聽到無名山裡,有個專門種花的村莊,還時常有人看守,外村人都不敢靠近那裡。”
兗州邊界的村莊都很排外,並且很多都是向著兗州的,想要在這裡打聽消息並不容易,何況為了不暴露身份,他們鮮少露麵人前。
這次還是碰上曾被抓去黑狼寨的村婦,那村婦認出錢三救過她,才肯透露一點消息。
陸靳翀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錢三就是假扮毒蛇的手下,從黑狼寨裡救出的村婦,最後也是交由他安頓。
終於有了一點線索,陸靳翀也不耽擱,留下陸玖與錢三保護齊玥,自己便帶人連夜趕到無名山,打算上去一探究竟。
商道白天雖然熱鬨,夜晚卻顯得格外寂靜,加上周圍野山環繞,不時還能聽見野獸的聲音。
留在客棧裡的齊玥,隻能焦急的來回踱步,一邊擔心陸靳翀幾人的安危,一邊害怕他們帶回什麼壞消息。
…
無名山已經十分靠近兗州,陸靳翀幾人趕到時天色灰蒙,太陽眼看就要出來了,一行人在山裡搜尋,還沒找到所謂的村莊,倒是在山頂摸到大片毒花田。
隻是這裡除了照料花田的村民,還有不少佩戴武器的人把守,陸靳翀幾人也不敢靠得太近。
“主子,這些看守花田的人,是不是跟黑狼內寨的人很像。”羋恃盯著不遠處,數道藍色的身影說道。
陸靳翀點了點頭,“這些人應該也是兗州士兵偽裝的。”
既然這裡有村民,等他們回去自然能夠尋到村莊的位置,陸靳翀先帶人在附近埋伏下來。
“每年都要看這些花田,真麻煩。”
“這花還有兩個月就成熟了,再忍忍吧。”
“你說首領真要跟那個小白臉成親?那家夥殺了我們不少弟兄呢,當日怎沒一箭射死他。”
“那人的身份對我們有用,首領想要把人留住也不奇怪。”
“還彆說,他那張臉長得倒真不錯,難怪首領會心動。”
陸靳翀聽到兩個守衛談話,心裡驟然浮起一絲怪異,他們口中的小白臉,該不會是單翼吧。
他們在這裡守了大半日,終於看見村民從地裡出來,又被幾個守衛領著下山,陸靳翀也帶人遠遠跟上。
這些村民神色都很正常,似乎被這般嚴加看管,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甚至有人跟那些守衛閒聊起來,看樣子還挺熟絡。
可惜距離太遠,就連陸靳翀也聽不清他們談話了,幸好最後還是尋到毒花村的所在。
不過這裡仍舊有不少守衛,陸靳翀不想打草驚蛇,隻能守在村莊的入口處,打算等入夜再找機會潛入進去。
隻是幾人剛找到地方隱秘,便突然聽見有腳步聲與車輪滾動的聲音從遠處來。
“有人。”恬範對眾人示意道,所有人立即將身形藏好,以免暴露。
很快陸靳翀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領著一支隊伍從山下走來,但在看清對方的模樣後,不僅陸靳翀,所有人都心裡一驚,以為自己見鬼了。
因為那個白衣男子,長相與黑狼寨主有八分相似,但陸靳翀卻很快看出差異。
眼前這個人明顯沒有黑狼高大,麵容輪廓也更顯柔和,竟有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再想到剛剛兩個守衛的對話,不由懷疑對方的身份。
此人應該與黑狼關係密切,陸靳翀腦海閃過“龍鳳胎”三個字。
此人似乎帶人下山采購,跟在他身後的手下,推著滿滿一車東西上來,陸靳翀掃了一眼,看到車上不少成親用的東西,表情變得有點一言難儘。
那人很快從他們隱藏的地方經過,在村口與守衛說了幾句後,便進入村莊了。
陸靳翀見狀鬆了口氣,這才與恬範等人商議今晚行動的事。
就在他們潛伏無名山時,一支大慶朝的兵馬,卻提前出現在兗州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