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班人數為單數,而每天掃除的值日生為兩人。也就是說,必定會有一個人落單要單獨打掃整個教室。把兩人份的工作給一個人做,當然不會有人願意成為那單獨的“一個人”,雖然明麵上不說,但不管怎麼安排值日表都會被人討厭,這就是學校的人際關係處理常見情況。煩惱如何安排值日表的生活委員最近憔悴了不少,有了點未老先衰的預兆。
既然都沒人想做,那麼作為a班的班長,我就不得不以身作則作為“一個人”來掃除。
我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不是為了生活委員日漸後退的發際線,隻是因為我一個人值日的話,利用超能力來掃除速度會快很多。當我說“讓我來做吧”的時候,安排值日表的生活委員對我的好感度突然就從45漲上了60,已經從冷淡的點頭之交變成能一起約食堂吃飯都不會奇怪的關係了。
啊咧啊咧,隻是幫你解決了這個問題就感動到這種地步嗎,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好感度也太容易刷了吧?那就沒辦法了,之後做點令人討厭的事情再慢慢降下來吧。
“那就拜托你了,赤司班長!”
“交給我吧。”
——所以你們快點走吧。
雖然看上去這麼感激的模樣,其實腦子裡卻在想放學之後要去遊戲廳,去找女朋友,去吃東西之類的,反正就是不想值日吧你們。
沒辦法,今天有我想看的懸疑劇的更新,就在半個小時後。比較麻煩的是我無法看重播或者看錄像什麼的,如果晚了,能感知到彆人心靈的我在回家路上就能聽到各種關於這部劇的劇透,所以趕緊做完值日回家吧。
嗯?這是什麼。
我拾起過道上一個發亮的物品。
那是一枚金屬戒指,樣式普通,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綠間拿在手上的,大概是綠間今天的幸運物?居然掉在了這種地方......算了,先收起來。
我站在講台上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教室,抬起了手。桌椅自動離地懸浮起來,利用念力控製掃帚拖把清理地麵,垃圾桶自動分類垃圾,倒入不同的垃圾袋束好。視線瞥了一眼黑板,黑板擦仿佛有透明人握住了一般,自動擦起了黑板。
從某種方麵看,超能力確實是一種便捷的——
“喂喂,這到底是......什麼啊!”
“啪嗒。”
黑板擦掉在了地上,隨之落地的是砰砰框框的桌椅。
我收回前言。
超能力確實會帶來麻煩。
——在被人發現的時候。
麵對這種情況我有些沒反應過來,而對方也呆滯在原地。
為什麼......難道是我的感應力出問題了嗎?居然有人過來了都沒有發現。這個人明明並不是黑子哲也那種特殊的體質,但我依舊無法聽到他的心音。
——而且是完全無法感知。
殺掉嗎?
不,這個突然闖進來好像叫黃瀨涼太的家夥是校園偶像,兼職做模特,常常會出現在各種雜誌封麵上。如果殺掉的話會很麻煩,黃瀨涼太牽扯的關係網很大,殺掉他就好像一個機器拆掉其中一個齒輪,可能會導致機器散架崩塌,之後要處理一係列關於黃瀨涼太消失造成的問題。
我有改變人思想的能力,不過隻能稍微影響一下他們的想法,比如讓他們想起遺漏的關鍵詞等等,所以這個能力在這裡不適用。我也擁有能替換彆人記憶的方法,但是同樣的,隻能替換關鍵詞,然後通過他們大腦自我修複功能填補新的關鍵詞,也就是他們所謂的腦補。但因為黃瀨涼太是直觀地看到我使用超能力,這個能力在這裡依舊不適用。
那麼,隻能協商了嗎?
這麼想著我麵無表情地往黃瀨涼太走去,路過課桌的時候順便抽了幾張紙巾,擰成尖條狀。
“黃瀨君......是吧?”我說。
黃瀨涼太的表情稱不上好,大概是世界觀崩塌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噌噌噌往後倒退幾步,想往門外跑,但“唰”的一聲,教室的門自動關上落鎖,堵死了他逃跑的道路。
“你,剛才看見了什麼?”
我手裡被擰尖的紙巾一瞬間硬化,紙巾柔軟的材質現在堪比金剛石一般。沒等黃瀨涼太說話,我就把紙巾插/進了牆壁裡,輕鬆的,毫無阻力的,被念力強化過的紙巾就像鋼針插/進豆腐一樣沒入牆壁。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黃瀨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乖孩子。”我笑了一下,隨手把紙巾揉成一團,往垃圾桶方向一拋。“如你所見,我是超能力者。敢說出去的話,你知道後果的吧?紙巾這種東西,扔進垃圾桶或者衝到下水道去就會消失,警/察是絕對不會發現有什麼端倪的。”
“嗚——”
威脅是協商的一種最快捷的途徑。
我這麼想道。
不過到底為什麼我無法感知到他內心的想法?這家夥......難道真的沒腦子嗎?
我把感知領域往外擴了一些,結果發現周圍還是一片寂靜。這在平時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要在範圍內,有思想的生物就會被我感知到,而現在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我的心靈感知能力失效了。
這是唯一的解釋......而失效的原因......
我從口袋裡掏出了剛剛撿到的戒指,放到了桌子上。一離開那個戒指,零零碎碎的來自不同生物的心音一瞬間湧入腦海,其中最吵鬨的就是麵前這個黃瀨涼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