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井同學你做人還真是失敗啊……
上杉幸災樂禍地偷笑了一下:“剛剛比賽的時候他忙著和赤司班長搭話,原先第一的名次被他拖到倒數了,這下他們班的人肯定對他有意見了,大概是要被孤立了吧。嘛,不過按照他平時的作風,應該早就被彆人孤立了吧。”
什麼叫和我搭話,你眼睛瞎了嗎,他那是挑釁好嗎挑釁。
我看了一眼向我‘搭話’而耽誤了比賽的崛井,他對我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要真形容起來,大概就是那種一臉不甘充斥著陰暗中二黑化的臉吧,還真是辣眼睛。反正無論做什麼小動作,像他這樣不入流的人也傷害不到我,畢竟我是超能力者啊。
十月的體育祭在三天之後告了一段落,最後各項比賽的總分加起來,還是a班最高。取得了優勝,學校給出的獎勵也挺豐厚的,有一萬日元。這一萬日元經過班級投票後一部分用來購買筆記本,剩餘的就用來買了零食,當然也可以折換成現金。
當然,分到每個人手裡的金額不會太多就是了……不過買今天份的咖啡果凍綽綽有餘了。
聽說今天超市特價,小份咖啡果凍一份隻要72日元。
這也是為什麼在部活結束之後,我站在超市冷藏櫃前的原因。
咖啡果凍一般分兩種包裝,所以我到底是要買a款的還是b款的?a款一盒質量200克,b款雖然比a款要少了10克,但b款是組合裝更優惠。還有一種推出的特殊豪華包裝款,買的人很少,因為豪華套質量隻有250克,然而一份需要2000日元。看那個高腳杯似的包裝就能知道,它這樣在價格上毫不做作的妖豔賤貨和旁邊普通的a款b款完全不一樣。
我盯著麵前一排一排包裝好的咖啡果凍盒子陷入了沉思。
我現在手裡體育祭優勝獎勵的現金再加上平時攢下來的錢,能用的隻有兩千日元。赤司家雖然最不缺的就是錢,但都是要付出勞動才能獲得的,根本不會給額外的零花錢。以前拿到的棋類比賽或者是小提琴比賽冠軍的獎金大部分都被自己投入了銀行存死期利息,其他的平時都用來買咖啡果凍了,自然不會剩下太多……
話說,籃球部如果拿到全國大賽優勝會有額外的獎金嗎?
不對,現在應該考慮到底買哪一份。
如果都買a款和b款,2000日元足夠讓自己搭個床平躺在上麵了。
然而……
我的目光忍不住落在2000日元那款上。
“赤司君?”
“……”我驀地一驚,在瞥到那一頭水藍色頭發之後我神色平淡地打招呼。“是黑子同學啊。”
居然又把他忽略過去了,這存在感還真是……
“黑子同學,你也來買東西嗎?”
黑子默默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我麵前那些咖啡果凍,露出了些許不解的神色:“我看赤司君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在考慮什麼嗎?”
“啊,在想買哪一款。”
“怎麼說……感覺赤司君不像是會糾結這種事情的人呢。”
“這對我來說可是非常難以抉擇的事情啊。”
黑子歪了歪頭:“這種甜點不能在家裡自己做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突然想起了前兩天看到電視上的廣告。“但是一個自動果凍製作機要一萬兩千日元,在這學期結束前我還買不起,等獎學金下發之後可以考慮一下。”
黑子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後才頗有些感慨地說道:“原本以為赤司君家是那種……嗯,嚴肅的豪門家族?”
“——結果還是為了日元糾結。”我打斷了他的話。“其實不管背景如何,每個人還是有自己煩惱的事情啊。”
“說的也沒錯。”黑子笑了笑。
不管背景如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煩惱的事情。
黑子是個普通中學生,沒有背景,也沒有引人注目的才能,他也會為了各種事情煩惱。
而赤司家就算是那種天涼王破的豪門,也找不出會做咖啡果凍的女傭。就算是赤司家獨子,在父親的精英教育下我也不可能活得像個紈絝子弟,就連買個一萬二日元的果凍機都要自己精打細算的用獎學金。不過父親更願意看到我拿獎學金這筆錢去投資股市,而不是存入銀行看幾年才漲了這麼點的利息。
當然……如果田中管家能找個會做咖啡果凍的女傭就更好了。
最後我還是拿著2000日元買了那份妖豔賤貨……不對,那份超豪華版咖啡果凍。拎著它出門的時候,我有種捧在手裡怕摔了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驚恐感。
“不用這麼小心的,赤司君。”黑子說。
“黑子同學,你怎麼能懂,這個世界上的意外可是——”我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
高速飛過來一個網球以一種詭異的蛇形弧度砸向我的咖啡果凍。
給我停下!
那一瞬間,整個空間有一秒的凝結,所有事物在這停頓。那顆網球離我的咖啡果凍隻有一厘米,下一刻,那顆網球以棒球全壘打的高度反彈飛了出去。
“這個世界上的意外可是很多的。”我對完全沒反應過來的黑子說。
黑子:“剛剛……發生了什麼?那是網球嗎?”
“有發生什麼嗎?你的錯覺吧?”我微笑。“街上怎麼可能有人打網球呢?”
黑子沉默了,他看了一眼不遠處背著網球包經過的中學生,其中一個男生還在上躥下跳找著什麼東西。
“噫,我的網球呢?”
“都說了彆在街上玩球,萬一砸到人了怎麼辦?”
黑子有些恍惚地收回視線:“唔……大概是我看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