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個普通中學生幾乎都會期待假期的到來。
寒假是從十二月最後一周到一月的第一周,包涵了聖誕節和新年,大概有半個月。不過赤司家明顯沒有過聖誕節的習慣,我也無法想象我那個嚴肅的父親會像尋常父母一樣扮演成聖誕老人,穿著令人發笑的紅襖子,騎著馴鹿來給我送禮物,或者說趁著孩子睡覺半夜偷偷在床頭掛著的長襪裡塞禮物什麼的。
……還真是可怕的畫麵啊。
雖說普通父母這樣做隻是為了保留自家孩子心中對聖誕傳說的美好期望,但是明顯我不需要這樣關照,早在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了聖誕老人都是騙人的。
而我父親也早就認識到了這點,也不會說些瞎話來騙我。如果真想要禮物,還不如直接拿錢自己去買,而不存在親人間互贈禮物交流感情的方式,這大概就是資本家富人的覺悟,不過我認為更大的原因是我父親不懂得如何表達感情,情商略低……真不知道母親是怎麼看上他的。
不過父親啊,你連新年都不陪兒子過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征十郎少爺,你一個人在家裡真的沒有關係嗎?”田中管家放假回家之前再三向我確認,他在赤司家已經呆了幾十年了,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平時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孫子。
新年是非常重要的節日,正常人家都是和家人一起守夜度過,正月還要一起拜訪親朋好友,去廟會祈福許願。原本赤司家也是要這麼過的,但因為生意上的關係,我父親在聖誕節之前就去了英國那邊談合同,至少也要半個月,就連我生日的禮物都是從英國寄過來的。
赤司家的傭人都放了假,回家去過年了。田中管家是最後一個人,他這麼一走,整幢彆墅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所以現在他非常擔心我。
“快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也沒關係的。”我對他說。
其實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我不是很喜歡出門,這樣也挺好的,又很安靜。之前買了遊戲光碟還放著沒有通關,還可以追懸疑劇,假期作業在放假的第一天就寫完了……
什麼?夥食問題?
我完全可以訂十天的外賣。
籃球部的集訓在假期最後五天,之前的時間還足夠我放鬆。
這種日子想想就是天堂啊。
——直到我在沙灘上刺目的陽光中醒過來。
“……”
我翻身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睡衣。
周圍是大片的乾淨白沙,身旁還有一棵高高大大的椰子樹幫我遮了點陽光。我麵無表情地眺望了一下遠處,深深淺淺的藍綠色海水延伸到天邊,形成一道白線,無數海鷗展翅翱翔在空中,陽光明媚。
道理我都懂,可是為什麼我在日本東京的自己家的床上睡了一覺,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換了個地方?從東十二區被傳送到了西五區,坐標為牙買加蒙特哥灣的尼格瑞爾海灘,我整個人都有點懵。
能悄無聲息把自己瞬移傳送位置的,隻有可能是我自己了,難道我半夜夢遊了?
這樣的情況倒更像是我曾經犯過的錯誤,我稱之為“漏超能”。指的是會在我睡眠的時候,無意識地使用超能力。
——彆誤會了,漏超能不是尿床。
隻是我超能力的輕微失控而已。以前也有出現過這種狀況,不過並沒有造成什麼大問題,最多就是發現我房間東西移位了,都是些小方麵。沒有一次像這一次一樣,把我整個人都給傳送到了地球的另一邊。
不管怎麼說,還是想辦法先回去再說。
我發動瞬間移動的能力,周圍場景一換,日本還是淩晨時分,房間裡一片昏暗。我看了一眼窗外,準備下床喝口水。這時房間內電視的顯示屏突然亮了起來,瑩瑩發著藍光。
午夜,電視,你當這是午夜凶鈴劇場嗎。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顯示屏,這樣的把戲是不會嚇到我的,就算出現什麼鬼怪,我都能讓這群東西再死一次。
不過電視裡並沒有爬出貞子小姐,屏幕上出現的那個少年我正好認識。
——齊木空助。
“呀呀,楠雄好久不見~”齊木空助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要真說起來,這是我的大哥。
嗯,當我還是齊木楠雄的時候,他是我的哥哥,親生的那種。
空助跟我是同一對父母生出來的,比我大了兩歲。然他並沒有超能力,但不可否認,他用218的智商告訴所有人,他是個天才。如果沒有我的存在的話,他才會是最特殊的那個。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實在贏不了我,所以沮喪地去英國劍橋留學了。
他和我長得一點都不像,有一張非常溫柔的臉,還很愛笑,看上去非常和善。然而我一點都不喜歡和這個兄弟有過多的交流,大概是因為他是“表裡不一”的代名詞。那種魔王的鬼畜性格,以及在麵對我的時候那種渴望被我打敗又每次都會繼續挑戰的抖m癖好……可能還有強烈的偏執症。
我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所以……你入侵了衛星電視就為了給我通訊?這根本不是一個世界吧,你是怎麼做到聯絡到我的?”
“彆那麼冷淡嘛,楠雄~”
“我現在叫赤司征十郎。”我糾正他的叫法。
“反正到了你高二的時候又會恢複齊木楠雄的身份,如果不是那個神明,你也不會離開我。至於赤司什麼的……”空助笑得非常詭異,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什麼鬼畜的東西了。“赤司什麼的根本不重要,楠雄就是楠雄,我的弟弟啊~”
空助明顯沒有把赤司家放在眼裡。
天才和神經病隻差一線,在我眼裡他和神經病沒有區彆。
“告訴我,你是怎麼聯絡上我的?”我再次問道。“這已經是跨次元了吧?”
這次他給出了答複:“噢,是那個把你送過來的神明讓我來解決你的問題。你的超能力是不是最近有點難以控製?”
“……”
“我正在研發超能力抑製器。”空助雙手插在口袋裡,他穿了一身白大褂,看上去很像是某種科員人員。
——事實上他確實是個科學家。
“超能力抑製器?”我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能讓我恢複到正常人的那種抑製裝置嗎?”
“很抱歉,並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