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堂力,一個我看不透的男人。
正如字麵上的意思,他是我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第一個讓我看不透的人類。
不像黑子那樣心音分貝微弱差點讓我忽略過去的那種特質,而是徹徹底底地聽不到他的心音。
一開始來到這個班級我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沒怎麼在意,以為自己沒有分辨清楚。沒想到第二天的時候,這家夥就直接拿手摟上了我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而我一點都沒有察覺他的存在,出生以來第一次毫無防備地被他摟了個正著。
“……”
這到底是什麼人?
在我故意找他搭話接觸十分鐘之後,我就知道了,他並沒有什麼超能力能夠屏蔽我的心靈感應,也不像空助那樣能研發出屏蔽儀來防止自己內心秘密泄露。
事實的真相就是……
燃堂力是個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的白癡。
在腦海裡把燃堂力和昆蟲畫上等號之後,我就不打算再接觸他了。
但我還是太年輕了,在故意找他接觸這十分鐘裡,燃堂已經開始稱呼我為“哥兒們”了。他這麼一喊,好感度表上顯示的在班級內彆人對我的好感度幾乎是呈直線下降,直到35才堪堪停下來。
——原來降低好感度這麼簡單。
我麵無表情地直視前方。
造成這樣局麵的燃堂還無知覺地拿屁股頂我,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個姿勢開始戳我的背,嘴裡還念念有詞:“喂、喂、喂……哥們兒說句話,哥們兒我們吃拉麵去吧!”
“……”
不吃,謝謝。
“……交換生和燃堂一起玩呢。”
“人以類聚,想不到赤司君……”
“天啊,他們關係怎麼這麼好?”
其他人看向我的神色是一臉的難以言喻,雖然表麵上什麼話都沒說,但私底下的想法一概被我聽了進去。
燃堂還在繼續戳我:“喂、喂、喂……”
“……”
喂,彆喊了。
看到燃堂那張完全看不到心理活動算得上凶惡的那張臉,還有他意義不明的舉動,我突然意識到了剛來的那天其他人對燃堂敬而遠之的態度是為何了。
所以為什麼一大早我就要遭受到這種待遇?
“喲,赤司同學早上好啊!”
唯一對我態度不變的大概就是同桌灰呂了,我也看出了他熱血的屬性,並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集,但此刻他跟我打招呼我又不能裝作不認識。
我對他點了點頭:“早上好。”
“加入網球部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灰呂問。
“不了,我還是想加入……”我隨便看了一眼社團表:“靈異事件研究社。”
“靈異事件研究社?”灰呂愣了一下,然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那個啊,那個社團是隔壁班的鳥束零太君創辦的,不過現在人數不足五人麵臨解散,如果赤司同學要加入的話就能保留社團了。”
人員少+社團主題奇異+沒有組織活動=麻煩少
很好。
這個等式在我腦海裡成立的一瞬間,我就滿意地說:“就這個了,我要加入。”
灰呂想了想,點了點頭:“社團申請表給我就好了,下課我帶你去一趟他們活動室。”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灰呂班長還有網球部訓練的吧?”
我隻是客氣性地拒絕了,沒想到灰呂不按套路來,他元氣滿滿地比了個大拇指:“沒問題!遲到最多罰跑二十圈,我覺得五十圈才行!不,還是一百圈吧,人總要有目標才能成長!”
“……”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在那自說自話個什麼勁啊。
“啊?哥兒們要去那個靈異社團嗎?我也去。”燃堂說。
“……”
所以說我自己去就好了啊,你這張臉出現在靈異社團才會更讓人覺得那裡鬨鬼了吧。
還好這個時候灰呂站了出來幫我解了圍:“燃堂君你等會兒不是要去參加足球比賽嗎?這可是賭上了學校的尊嚴的比賽,校隊的不是來找你幫忙了麼。”
“啊?有這回事嗎?”燃堂一臉茫然地撓了撓頭,好像完全記不起來這回事了。
灰呂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一副也才剛想起來的模樣:“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要作為啦啦隊隊長去加油呢,似乎沒空陪赤司君去活動室了。”
“……”
賭上學校尊嚴這麼重要的事情給我好好記住啊,一個兩個都忘了是怎麼回事。
把燃堂作為求助的外援真的沒問題嗎,怎麼看他都隻能用下巴上的兩個蛋去惡心對麵吧,而且我十分懷疑他是否記得住足球比賽的規則。
還有,啦啦隊大多是女生吧,帝光應援隊都大部分是穿著熱褲長腿的漂亮妹子,為什麼灰呂會是啦啦隊的隊長啊?他統帥的啦啦隊不會是打著赤膊穿著丁字褲嘴裡喊著“嘿咻嘿咻加油加油”的那種啦啦隊吧?
——想想都好惡心是怎麼回事。
“那怎麼辦呢……”灰呂沉思道。
“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