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占住這贅婿的位置,他也一定不能死。
希錦:“這就對了!”
阿疇又問:“你剛說了第一,那第二呢?”
希錦聽這話一頓,第一都是胡謅的,哪有第二呢。
不過她還是一本正經地道:“也沒什麼要叮囑的,我突然覺得,以阿疇你的聰敏,那必是會隨機應變,所以我也不多說了。”
她歎息:“說多了,你難免覺得我嘴上輕巧,管得多,你也嫌煩。不過我倒是有另一樁要交代你。”
說著,她這才打開那黑漆八寶盒給他看。
阿疇乍見,也是意外。
希錦看看窗外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這些你都拿著,遇到人情往來的時候,看著情況送,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這世道,不學會一些人情世故是彆想做買賣了。”
阿疇:“那鎏金發簪和連珠鐲不是你去年才打的嗎,當時你還說好看。”
他們這樣的人家是不能配金的,隻能戴銀,不過銀上可以鎏金,那發簪和連珠鐲都上鎏金都很真,看著像真金的,他記得希錦隻誇那手藝好,喜歡得很。
希錦:“是啊,好看,不過一時戴不著,所以讓你送人。”
阿疇:“你既喜歡,自己留著用就是了。”
希錦困惑,不能理解地看他。
阿疇便將那黑漆八寶盒推回去:“我過去杭州,看看當地有什麼好的,買了送人就是了。”
希錦無奈,嘟噥道:“那不是還得花錢嘛……我想留了錢多進一些貨來賣。”
阿疇:“也不急在這一時吧。”
希錦軟哼一聲,睨著他道:“那你就把這次買賣做好了吧,等掙了錢,也好給我多打幾件金首飾。”
阿疇看著這樣的她,墨黑的眸中都是溫柔:“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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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疇帶著小廝周福過去杭州了,希錦在家也沒什麼事,除了陪陪芒兒外,倒是可以大把時間沉浸在這話本子中,正好那書坊新進了一批話本,據說是燕京城流行的。
希錦偷偷翻了看,那封麵用的是裱了紙的絹,裡麵是蝴蝶裝,一看就是新興的雕版印,裡麵那些字體也清晰明朗。
希錦隨意翻了翻,看到裡麵的圖畫,用色妍麗,大部分是正經的,不過其中隱蔽處夾了幾張風流圖。
她看得臉紅,便放下那書,故作不在意的樣子,之後隨意選了其它幾本彆的,才漫不經心地拿起這本,一起買下來。
等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看起來,好巧不巧,這竟然是講獨居俏娘子的故事。
那俏娘子家良人過去燕京城趕考,她獨自在家,寂寞難耐,便和那送外食的閒漢勾搭起來,於是錦衾繡被,滿室香濃,孤男寡女滾作一團。
那閒漢便誇說,娘子生得好,正是一個紮暖濕香軟!
紮暖濕香軟?
希錦越發好奇,趕緊繼續翻看,果然後麵詳細解釋了。
希錦恍然,恍然之餘,不免遐思,自己可是那紮暖濕香軟?
若是,阿疇平時什麼感覺?
他也不怎麼提這些,都是悶聲乾活的。
其實要說起來,自己也是生了一個渾身肌膚細膩柔滑,玉脂凝香,比那上等緞子還要好,彆說男人,就是希錦自己沐浴時,都覺得好生喜歡!
她想到這裡,歎息:“我這樣的絕世佳人,竟然便宜了阿疇這個不識風情的!”
這不免讓她想起霍二郎。
其實如今她和阿疇成親三年,她已經不怎麼想起霍二郎了,想那個有什麼用,平添惆悵罷了,不過這時候,她也忍不住想,那霍二郎是個識風情的嗎?
誰知道呢……
那霍二郎自是生得非同尋常,也是麵如美玉的俊逸郎君,又自小飽讀詩書,滿腹珠璣,胸羅錦繡,是尋常人所不能比的。
不過她娘說了,說那霍二郎被霍家寄予厚望,必是胸懷大誌的,那種男兒,若做良人,未必就能妥帖。
他若得誌,將來房中也免不得幾房妾。
這麼一想也是惆悵,覺得自己虧了,憑空生了這堪與花月爭豔的貌,卻不能得一稱心如意的良人來配。
思來想去,她再次歎息:“我若生為男兒,那必然是世間第一奇偉男子,定是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能吸引無數狂蜂浪蝶,日日大戰三百回合!”
“然後我遇到我這等香玉一般的妙人兒,自是捧在手心裡疼著,給她穿金戴銀,給她錦衣玉食,找十八個丫鬟伺候著,再夜夜憐惜!”
——如此便是天底下最圓滿的好姻緣了。
隻可惜她一個人不能劈成兩瓣來成就這世間第一圓滿啊!
這時候,突而聽到外麵動靜,嘰嘰喳喳的,聽著倒像是希鈺的聲音。
希錦趕緊把自己那話本收好,之後狀若無事迎出去。
希鈺:“姐姐,你怎麼了?怎麼臉上泛著緋紅,看著倒是更好看了。”
希錦便淡淡的:“估計是剛睡過的緣故吧,怎麼了,希鈺,好好的又過來了?”
就挺莫名的,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天天往她眼跟前湊,她們關係有這麼要好嗎?
更莫名的是,她對待芒兒親熱得要命,不知道的還以為芒兒是她親兒子呢。
希鈺舉起手中一盒從食:“瞧,姐,這裡麵是我新買的各色糕點,有芒兒愛吃的牡丹餅,等會咱們一起嘗嘗吧。”
希錦越發看不懂,不過她打算就這麼裝糊塗,且看她打算演哪一出吧。
等進了屋,希鈺卻興致勃勃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