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大概是……幻覺?或者催眠這一類的吧,我在店裡設立了幻術屏障, 外麵的人會下意識的忽略這裡的。”
這麼說著, 阿柚想著森鷗外攤開左手, 一顆種子出現在她的手心裡,然後逐漸發芽,長出葉子,最後開出了一朵漂亮的薔薇花。
她歪頭看了眼左手旁邊的草莓口味冰淇淋, 然後本來還很正常的花枝上, 長出了——一顆草莓。
“就是這樣啦。”
阿柚把手裡畫風奇怪的花朵遞給了森鷗外, 森鷗外探究的接到手裡開始研究了起來。
花葉,脈絡,果實,甚至還散發著淡淡的花香與濃烈的草莓香氣, 給人的感覺真的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然而完全不對的薔薇上麵長著的草莓的奇怪畫風又挑戰著森鷗外學習多年的生物學。
“是假的哦。”
舀了一大勺的草莓味冰淇淋放到嘴裡, 阿柚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些含糊不清。
“所以說就是這樣的能力啦!”
說完, 在森鷗外驚訝的眼神中, 他手裡的花朵變為了一片靛青色的霧氣消散開來。
精神係!夏目老師之前讓自己多注意的就是這個麼!
確實,精神係的異能力者無論是實用性還是危害性一般都會比其他類型的異能力高出一截。
他可沒忘記她還說了催眠, 更何況柚醬現在還是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這麼小能力就這麼強, 好好培養若是長大了定然不可小覷。
若是一個不小心長歪了, 那可真是□□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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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診所內部,阿柚指著一片豎立起來擺放著各種藥瓶針劑的藥櫃,回頭對著正在忙於寫著各種記錄的森鷗外征求意見。
“醫生我可以看看這裡麼?”
森鷗外匆忙的抬頭看了一眼阿柚和她指著的藥櫃, 一口答應了下來,嘴上還不忘囑咐著。
“可以的哦,不過柚醬要小心不要碰到裡麵的藥品哦!”
在森鷗外眼裡,阿柚是一個十分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所以他對於阿柚對於藥物感興趣也不是十分在意。
“我知道了!”
悄悄的看了眼森鷗外,確定他真的是忙於工作沒時間注意到自己,阿柚開心的在各種藥劑之間動手動腳起來。
唔……感冒?消炎?血壓?血糖?止痛?
阿柚眼睛微微一亮。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在一邊的醫療器具裡麵找到了一個量杯,然後把另一個櫃子裡麵的針劑每樣挑了一個,用幻術屏蔽了聲音,直接打開倒在了量杯裡。
還是覺得有點少,阿柚拿著半杯的不明液體,又來到了旁邊瓶子裡全是粉狀的藥劑櫃子那裡,二話不說又挑了幾瓶,打開就又倒進了量杯裡。
拿著玻璃棒攪拌了好一會兒才把所有粉末化開,阿柚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量杯裡已然完全不知道該是什麼了的可怕液體,嘗試性的舔了一口。
呸……真難喝!
吐了一下舌頭,默默的把它想象成橙汁味,阿柚璧山眼睛,就準備咕咚咕咚就的往嘴裡灌。
“你在喝什麼?!”
還沒等阿柚開始喝進去,森鷗外的聲音突然傳來,嚇得做賊心虛的阿柚一個顫抖,抬手差點一個用力灌進鼻子裡去。
阿柚有些心虛的轉頭,就看見原本還在忙忙碌碌的森鷗外此時已經是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大步向著自己走過來。
阿柚握緊了手中的量杯,掩耳盜鈴的把它往身後藏了藏。
本來就不遠的距離被森鷗外幾步就走到了阿柚的身前,他就這麼現在阿柚的身前,他先是掃視了一眼被打開的那些藥劑的瓶子,然後極具壓迫感的盯了好一會兒阿柚。
不知道為什麼,阿柚覺得自己更心虛了……
良久,眼神複雜的森鷗外歎了一口氣,然後蹲下身,向著阿柚伸出了手。
阿柚默默的把手裡的物證交了上去,然後她就看著森鷗外把量杯湊到鼻尖輕嗅了一下,然後又看了幾眼那些已經空了的藥瓶殘骸。
他轉過頭麵對阿柚,聲音難得的正經了起來。
“柚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孩子並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孩子。
“我知道的,醫生。”
阿柚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森鷗外,又強調似的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的。”
看著阿柚小心翼翼的樣子,儘管知道這時候是應該嚴肅以待的時候,然而森鷗外還是下意識的放軟了一絲聲音。
“夏目老師知道麼?”
“夏目叔叔知道的。”
這一刻,所有的線索都串聯起來,原來夏目老師讓自己注意的竟然不是異能力而是這個。
——這個孩子的精神狀態!
阿柚小心的瞄著麵色變幻的森鷗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起手,小心的拉了一下他穿著的白大褂的袖子。
“醫生,對不起。”
阿柚抬起頭直視著森鷗外,清澈的眼中是真誠的愧疚。
“我不應該直接動醫生的東西的,在醫生這裡出事的話,會給醫生帶來麻煩的。”
夏目叔叔既然把自己寄托在醫生這裡,自己要是自殺成功了,醫生人這麼好,當然,不犯病的話就更好了(咳)要是被夏目叔叔責怪就是自己的錯了。
是自己考慮不周了,想要自殺是自己的事情,不能給彆人帶來麻煩……
森鷗外垂眸看著陷入自責中的阿柚,內心卻是突然感到哭笑不得。
竟然為添了麻煩而感到自責,小柚醬你應該感到對不起的不是應該是你企圖自殺的行為麼?
“看在柚醬這麼可愛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了哦~”
森鷗外的聲音又恢複了他麵對蘿莉一貫的不正經。
“不過可不許有下次了知道麼?”
看著似乎準備把這件事輕輕放下的森鷗外,阿柚鬆了口氣,彎起眸子又開心了起來。
“我知道了,不會再在醫生這裡這樣了!”
醫生人真好!
所以你是準備在彆的地方的麼?
森鷗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站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殘局,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真是的,夏目老師沒有和你說什麼麼?”
“說了……”
想到夏目漱石,阿柚剛放下的心又有些心虛起來。
等等我又沒答應他不自殺我心虛什麼啊喂?!
這麼想著,阿柚覺得自己又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