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甩開了所有人,阿柚和太宰治兩個人借用幻術, 暗搓搓的避開了所有人, 出了大樓,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河邊。
“很漂亮吧。”
太宰治坐到岸邊的草地上, 各色的花朵或舒展或半籠著花瓣,微風吹過就躺著的河邊,波光粼粼的映射著傍晚的餘霞。
“風景很好呢。”
阿柚感歎著, 坐到了他的旁邊。
“此時此刻,在如此美麗的景色下, 兩個人相擁在一起, 彼此微笑著, 然後飲下手中的毒藥,開心的共赴黃泉!這樣的場景!”
太宰治眼神閃亮的看著身旁的阿柚。
“就是傳說中的殉情吧!”
“唉?殉情?”
阿柚有些懵逼的看著突發奇想的太宰治。
“是的啊!你看,我們不是就很符合不是麼?兩個人,相擁。”
說著,太宰治抬起手摟住了阿柚。
“然後毒藥!”
另一隻手拿出森鷗外給出的藥。
“將要死亡了難道不覺得開心麼?所以!我們就是殉情了吧!”
最後, 太宰治無比肯定的點著頭。
“你這麼說也沒毛病……”
阿柚眨了眨眼, 然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殉情的都是情侶的啦,咱們的話也就全是組隊自殺的小夥伴嘛。”
然後阿柚就見原本還興致勃勃的太宰治一下子就低落可以來,原本蓬鬆的頭發也沒了精神一樣, 他用著頗為‘幽怨’的目光看著阿柚。
太宰治:盯——
阿柚:“……”
太宰治:盯——
“好吧……”
阿柚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由得彎起眼眸,笑了出來。她抬起手摸了摸太宰治的毛, 然後無奈的承認了對方的說法。
“是殉情,我和你殉情。”
安撫好突然幼稚的太宰·三歲·治之後,兩人嗑藥的事情終於提上日程,眼看著太陽已經又沉下一半,周圍的光線也愈發昏暗了下來,遠處的高樓已經開始有著零零散散的燈光。
“那麼,一起吧。”
轉過身,兩人麵對著麵,舉起了手中的瓶子,然後微微的輕輕碰撞。
“乾杯!”
“乾杯!”
已經失去裡麵液體的瓶子掉到地上,阿柚捂著嘴,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唔……”
她抬眼,之見對麵的太宰治也是和她同樣的動作。
“這也……太苦了吧!”
趕緊屏蔽了自己的味覺,阿柚拍了拍太宰治,也幫他屏蔽了一下,然後不由得有些感歎。
“安樂死的藥原來是這麼苦的東西麼。”
“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唉。”
感覺不到苦澀的味道,太宰治鬆開捂著嘴的手,眼神古怪的看著手中的瓶子。
“真的是比苦瓜還苦,我嚴重懷疑森先生是不是在裡麵加料了!”
“不……不能吧……”
阿柚想要為森鷗外說上一句話,然而想了想醫生以前治病時候的所作所為,又不太確定的猶豫了起來。
“森先生那種蘿莉控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你不知道,平時坑我的就屬他最多,像我這樣的未成年隻能屈辱的承受他的迫害,唉……”
太宰治搖著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被坑慘了的小可憐樣子,然而內心卻是在想著。
抓緊一切機會抹黑森先生那個垃圾!
“哎?這樣麼?那真是辛苦了。”
阿柚傾身,摸了摸太宰治的頭發,然後被太宰治拉住手,抱進了懷裡,他的身體向後一仰,後背就靠在了身後的樹上。
“這次應該可以了吧……”
安靜了幾秒,阿柚趴在太宰治的懷裡,環著他的腰,抬頭看著他。
“這個嘛……”
太宰治拖長了聲音,他低下頭,語氣輕緩得發飄。
“一會兒就會知道了呢。”
這個地方一直可以說是人跡罕至,就算有人路過也可能當做他們是在看風景的情侶一類的,更何況阿柚現在正在用幻術屏蔽兩人的身形。
至於阿柚身上的追蹤器……
太宰治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阿柚掛在身上的鑰匙鏈。
做出一個暫時屏蔽信號的裝置也沒有多難,隻要一段時間內森先生找不到就好了。
所以外部乾擾暫時排除,剩下的,就看這藥到底怎麼樣了……
說不清是異樣還是疲倦的感覺充斥著全身,阿柚緩慢了眨了一下眼,她張口,輕緩的聲音傳進了太宰治的耳朵裡。
“我要睡了哦。”
有著同樣感覺的太宰治微微的勾協嘴角,輕聲回應。
“那麼,晚安,阿柚。”
“晚安,太宰。”
最後一句話傳出,阿柚閉上眼,陷入了黑暗中。太宰治也閉上眼,抱著阿柚的手臂又緊了緊,然後,同樣陷入了期待已久的黑暗。
有點安心呢,這種死亡前還有人一同陪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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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就是這裡麼。”
已然是漆黑的夜晚,隻有馬路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亮,無數的飛蛾碰撞著,毫不停歇。
“太宰君還真是會跑啊。”
隨著聲音的傳出,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成年男子逐漸出現在路燈下,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機,屏幕中藍色的光點散發著矚目的微光,與代表著一身位置的紅色光點微微的重合。
“竟然還屏蔽了我的追蹤器,看來太宰君真的是學的很快啊。”
明明除了路燈以外的地方隻是一片的黑暗,然而森鷗外的眼神卻緊緊的鎖定在了右側的河岸邊,仿佛已經看到了躺在那裡的兩個人一般。
腳步毫不遲疑的邁進了黑暗,森鷗外直直的走向了一個方向,最後,停下了腳步。
“還真是讓人感到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