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出雲的酒吧裡, 櫛名恵波正坐在吧台的椅子上, 而她的身邊,坐著一個看起來隻有八、九歲大的小女孩。
她的模樣如同人偶一般精致, 整張臉從進入到屋裡就一直沒有看到多大的表情波動,隻在櫛名恵波詢問她的時候, 很努力的回應著。
她的眼中有著不知名的憂慮。
“穗波老師這是你什麼時候生的孩子麼?”
真的是難得看到小孩子,草薙出雲少見的感覺到了為難。他一邊打趣著,一邊嘗試著倒出一杯橙汁放到對方麵前。
“不是啦, 怎麼可能。這是我哥哥家的孩子。”
櫛名恵波搖著頭, 她看向了坐在她旁邊的櫛名安娜, 試探的問著。
“安娜, 和哥哥打個招呼?”
畢竟雖然距離接到安娜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 她對著自己已經可以說是親近了起來。但是這個孩子對於外界還是有著說不清楚的抗拒以及莫名的憂鬱。
穿著紅色小裙子的安娜抬起了頭, 她了一眼在吧台裡的草薙出雲,嘗試性的開口。
“你好。”
短短的兩個字說出口之後,櫛名安娜便不再開口。
正當草薙出雲想著接下來該說點什麼時, 樓梯上響起了兩個人下樓的腳步聲。
他抬頭一看, 發現十束多多良從二樓的吧台側門中走出。十束多多良笑著跟穗波打了個招呼。接著, 周防從他身後慵懶地出現。
看到了櫛名恵波, 周防尊露出了一個不耐煩的表情。他幾步坐到了距離櫛名恵波一個椅子的另一張椅子上。
“我說過不要再來了吧……”
櫛名穗波是周防高中時的班主任。
當時的周防尊是有名的不良少年,隻有櫛名恵波沒有絲毫的懼怕他,而且周防尊同校的畢業生草剃也受過穗波的照顧。
當然,穗波並不真正了解周防尊他們的現狀,最多也隻知道他們‘似乎是鎮目町中黑社會的大人物‘這樣的程度。
而現在作為可以說是掌控了整個鎮目町的【吠舞羅】作為敵人也是有很多的, 無論是周防尊還是草薙出雲都不想讓與他們這類世界無關的普通人接觸太過。
畢竟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於危險了。
“安娜?”
隨著櫛名恵波驚訝的聲音響起,周防尊回過頭,看見的,就是已經站在他身後用著仿佛他是一個什麼十分稀罕存在的目光看著他的櫛名安娜。
周防尊回看著櫛名安娜,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氣氛突然之間變得極為安靜。
不一會兒之後,櫛名安娜轉過身,隻身走到了一個角落裡。
周圍的人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氣氛逐漸回歸正常。畢竟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看見有小孩敢和周防尊對視這麼長時間還不怕的。
安娜坐在酒吧的地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麵前滾動著的紅色珠子,眉頭略微的皺起。
十束多多良好奇的蹲在櫛名安娜的旁邊看了一會兒,實在是看不出什麼規律。他眨了眨眼,然後伸出手,撥動了一顆正在轉動的珠子。
頓時,珠子運轉好像是被打破了一樣。櫛名安娜抬起頭,沉默的看著麵前的十束多多良。
“對不起啦。”
十束多多良對著櫛名安娜揚起笑容,他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你在做什麼?”
“……”
櫛名安娜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然而垂下的眼瞼讓她不由自主的帶出了幾分失落。
“沒什麼……”
研究中心的事情並不是能和彆人說的事情,而且……
她最近連接不到了,柚……
“你有什麼心事的吧。”
雖然是這樣問著,十束多多良的話語中卻充滿著肯定。
“也許我能幫你參考一下呢?”
“……”
櫛名安娜看著友好的微笑著的十束多多良,她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抬起手,食指和拇指之間拿著的紅色珠子對準了眼睛。
她透過這珠子看著十束多多良。
被觀察的十束多多良瞬間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他和眼前的小女孩被‘連接上’了一樣,他的一切仿佛無所遁形。
沒過一會兒,櫛名安娜就放下了手中的珠子。
“再繼續跟著那個人的話。”
她紅色的眼眸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十束多多良,如同在做著判下命運的預言。
“你會死的。”
透過鏈接,她感受到了。
——對方的一絲命運。
她唯一感受不全的人是把她救出地獄的阿柚。不如說,如果對有意方想要屏蔽她的感知的話,她覺得自己甚至什麼都感知不出來。
除此之外,即使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人,屋子裡那個全身都是紅色的人也沒有逃過她的感知。
十束多多良的眼睛瞬間睜大,他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這樣…麼?”
櫛名安娜沒有說話,十束多多良垂下了眼瞼。他微笑,著仿佛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太過關注的結果一樣。
“你是看到了麼?”
他這樣問著櫛名安娜。
櫛名安娜搖了搖頭,依舊沒有說話。
“那麼,謝謝你啦。說實話這種事情我還從來沒有想過呢哈哈哈。”
十束多多良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他抬起手,伸出食指放到了唇邊,做出了噤聲的樣子。
“可以請你不要告訴彆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