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慎承混,骨子裡壞透了,沒有人情味,性格腹黑,調戲姑娘信手拈來,卻從來不動真格的,也有起碼的底線。
更何況,如今對麵燒烤攤跟人拚酒的那個死丫頭一出現,他看所有女的跟看死魚沒什麼區彆,偏偏人家根本不把他當回事,恨得牙癢癢卻絲毫沒有辦法。
他隨手把握在手裡的轉著玩的zippo打火機扔到桌子,金屬外殼和玻璃桌麵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修長的兩指骨節夾住煙卷,從嘴裡拿了下來,稍微起了起身子。
於夢染見他這樣,心裡一喜。
下一秒。
慕慎承抬眼示意葛銘珂:“你,送她學校去,彆在這煩我。”
說完,重新靠回沙發上,敞著腿閉目養神,絲毫也不在意。
於夢染站在一邊,眼裡蓄著淚水,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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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開始,鐘亦意搬回了學校宿舍,每天按時上課,大家的生活好像都開始步入了正軌。
傅晚在校園裡又見過慕慎承幾次,都是遠遠的看見就趕緊避開,幾次之後,遲鈍如阮清清,也不免發現了端倪。
“寶貝,你跟我說實話,你跟校草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四月份校慶即將來臨,藝術團正緊鑼密鼓的排練,傅晚負責的不過是個群舞最邊角的位置,不起眼,在舞台上如果幕布稍微多放點很有可能都看不到她。
為了掩藏實力,又是真的抵禦不了那個舞蹈教室對她的誘惑力,所以每次都等所有人都排練完走了之後,她單獨再多留一會。
阮清清把整個身子卡在雙層把杆中間,兩條小短腿晃晃悠悠的。
傅晚抓著把杆,一條腿搭在下層把杆上,一條腿在地上,打開一字馬,整個上身後仰貼躺在搭在把杆的那條腿上,仰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情緒淡淡的回她:“這還不到睡覺時間,怎麼就開
始做夢了。”
阮清清撇撇嘴,抬腳騰空踩了踩傅晚的腳尖:“你就裝吧,不過話說回來,寶貝,你為什麼在有人的時候不好好跳舞。”
傅晚收回身子,從把杆上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肌肉,覺得阮清清這姑娘最大的好處就是心思簡單,要不然她這馬甲從穿書到現在不知道該掉了多少次了。
“我不想在藝術團呆了,你也知道,這裡勾心鬥角的,不適合我。”
阮清清聽完,像是很讚同的點點頭。
“也是,畢竟你要是真跟校草有貓膩,光藝術團的情敵就能把你給砸死。”
“…………”
傅晚走到音響前,用手機連接後,播放了《天空》。
她重新站回到鏡子前,韻律低柔,她屏息凝神,沉默的感受著,仿佛這一刻,置身在大劇院的舞台上,她還是那個可以在聚光燈下翩翩起舞的舞蹈演員。
終於,指尖開始動作,輕柔的隨著旋律舒展出漂亮的弧度,如果你仔細看,就會發現,此時此刻,傅晚的眼中,滿是星河。
帶著自由肆意的魂魄,徜徉在舞蹈的世界中,如林間跳動的精靈,積蓄最震撼人心的力量,霸道張揚。
所有的不甘和苦澀,統統得到了舒緩,她被困在這裡,說起來何其荒謬,困獸般掙紮,不得解脫,忌憚著這個世界原有的宿命,又想活出點自己的樣子。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前,大汗淋淋,她舒了一口氣,唇角終於有了弧度。
“我的天呐!!!寶貝,沈菲菲在你麵前就是這個!!”阮清清突然的驚呼嚇了傅晚一跳,她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這麼一尊大佛。
轉頭去看,阮清清表情誇張,豎著一根小拇指朝她擠眉弄眼。
阮清清的身後,偌大的玻璃窗外,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下來了,舞蹈室內明亮的燈光映在窗子上,形成一麵巨大的天然反光鏡,整間教室被複製了一般呈現在玻璃上。
傅晚難得沒正形的朝著阮清清揮手打了一個旋,俯身彎腰,臉上的笑容明豔張揚,絲毫不掩飾的好心情。
再直起身,笑意就僵在了臉上。
兩個人身後,後門的位置,還站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