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過後,隻剩興奮。
她大概是瘋了,所有的呐喊壓在喉嚨裡,那是不為人知的暢快。
終於,車子如同脫韁的野馬衝破了終點線,刹車聲伴隨著輪胎在地麵摩擦起的一層白霧,慕慎承像是統治世界的王者,帶著俯視一切的鬆散猛打方向,迎麵頂頭停在了剛好刹住的第二名的車頭前。
傅晚沒反應過來,甚至忘了害怕。
她的心跳早就已經不屬於她了。
慕慎承摘掉頭盔,歪頭對著擋風玻璃外麵的一排車子笑。
太囂張。
外麵的工作人員呼呼啦啦的跑過來,於毅從外麵敲敲車窗,慕慎承看了眼傅晚,放下車玻璃。
“不給人留半點活路啊,第一次帶妹子上車,這麼拚命?”
傅晚不太喜歡跟陌生人打交道,更何況這人又是女主的哥哥,她挪開眼,沒出聲,自己解開安全帶,剛想摘頭盔,卻被慕慎承按住。
慕慎承攥著她的手,眼睛還是看著於毅,笑的不怎麼正經:“帶著你的人去吃飯,彆在我麵前礙眼,今天老子心情好,饒了他們,下次不放點血誰都彆從想從這出去。”
於毅看了眼傅晚,也識趣的不再打擾他們,伸進一隻手拍了拍慕慎承的肩膀:“走了,你加油。”
於毅走後,慕慎承解開自己的安全帶,探過身子,幫她把頭盔摘下來,頭盔拿掉的瞬間傅晚覺得自己的腦袋剛剛肯定是頂了一個鉛球,這會兒突然摘掉,輕飄飄的還有點不適應。
“還能站起來嗎?”慕慎承嗤笑一聲,調侃她。
傅晚這次沒跟他計較,隻點了點頭,自己打車門,從車裡鑽了出去。
等雙腳落地,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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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兩個人又回了那個快捷酒店
,對麵昨天停業的便利店開了門,傅晚進去買點東西,讓慕慎承自己先回去燒點開水。
慕慎承路過前台的時候,服務員還記得他,畢竟像這樣顏值的兩個人在小鎮上並不常見。
服務員笑嗬嗬的叫住慕慎承,有些獻媚的說:“小哥哥,今兒那些茶商走了,有房間了,要不要給你調個舒服的單人房?”
慕慎承原本已經邁出的步子倏然收住,他皺了皺眉,冷笑著瞥了服務員一眼,開口帶了點威脅意味:“沒房間,你也沒跟我說過這話,更不能跟和我一起的那女孩說,聽明白了嗎?”
服務員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臉上的笑意也僵在了那裡,機械的點了點頭,腿不自覺的有些發軟:“明白了,明白了。”
傅晚回來了。
新的毛巾,牙刷,牙膏買了一大堆。
她蹲在地上,把東西分門彆類,每樣東西都是兩份,她其實知道這少爺住不慣這裡,也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她沒辦法用他想要的方式報答他,就隻能想到這些瑣碎的東西。
慕慎承看著她手裡的動作,靠牆站著,“給我買的?”
他知道,她不是過分講究的人。
“嗯。便利店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地方太小,隻能這樣了,我先去洗澡了。”說完,她站了起來。
其實蹲了沒多長時間,此時卻覺得腳和腿都有點不太聽使喚,細細密密地發麻。
傅晚小幅度地轉了轉腳踝,拿起自己那套洗漱用品,慢吞吞的走進了浴室。
鎖上浴室門,她背靠在門上,好半天才又重新打開,對著還在原地一動沒動,目光意味深長的慕慎承開口道:“你……能不能再出去一會。”
慕慎承走到門邊,低頭貼近她,笑著說:“我以為你是不太在意讓我欣賞一場皮影戲呢。”
說完,留下滿臉通紅的傅晚走出了房間門。
聽見落鎖聲,傅晚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破門,用的居然是磨砂玻璃,有什麼用?!
重新回到浴室關好門,玻璃的鏡麵和隔斷裡霧氣蒸騰,水蒸氣凝聚在一起,順著淺色瓷磚牆麵滑下去,一汩汩源源不斷,花灑開到最大,熱流衝刷而下。
傅晚站在花灑下,閉著眼睛,感受著水流眷顧身體的每一寸,連帶著一整日的疲憊都衝散了大半。
這些天,到底是發生了太多事情。
她真的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