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慕慎承的強大。
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的他的用意,生硬殘忍的揭露開自己傷疤,來療愈她。
這就是慕慎承,愛著傅晚的慕慎承。
夜色闌珊。
酒店頂樓的平台上,擺放了一台1:1大小的賽車樂高模型,和日式風的酒店格格不入,剪刀門向上敞開著,傅晚被慕慎承架起來放在座椅上,白皙的小腿懸空,從這個角度看向遠方,靜謐的夜色星河燦爛。
她撐著腦袋,看著站在一旁的慕慎承:“五歲之後,你去哪了?”
慕慎承抬頭,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指尖無意識的輕攆著,尾音拖長,帶著慣有的散漫,答非所問:“仙女的故事,還有前半段。”
傅晚一怔,側頭看著他,順著他的話,無意識的反問:“前半段?”
慕慎承輕笑,凝視著她的眼睛,纏綿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都顯得繾綣起來,那些深藏在心裡的情愫,積蓄在陰暗裡的回憶,沒有太多不甘,或許要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孩,那些不堪的過往完全不會浮見天日。
他點點頭,笑意不減,豔瀲的眉眼生動好看。
“仙女是個畫家,遊曆山水潛心創作。在邊境,遇險時她認識了一個男人,很俗套的英雄救美,可這俗世,越俗套的愛情越能捆綁人心。”
慕慎承頓了頓,像是對什麼妥協一般的歎了口氣,偌大的平台上,時間仿佛陷入了另一個時空,皎潔的月光虛幻,洋洋灑灑的眷顧著大地。
“後來仙女懷孕了,想要帶男人回自己的家,也是在那個時候,仙女才知道,自己傾心愛慕的男人是個臭名昭著的蛇頭,所以仙女逃跑了,帶著兒子過了五年不見天日的生活,五年後,當初的蛇頭已經利用肮臟的生意所迅速積累起的財富發家,尋著蹤跡找來,絕望的仙女自殺了,男孩被蛇頭接回了家,蛇頭早已經洗白,還成了申城舉足輕重的人物。”
傅晚睫毛輕顫,張了張
嘴唇,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慎承卻突然拉住她的胳膊,讓她俯下身,兩個人麵對麵隻相隔一寸,鼻尖都快要觸在一起。
傅晚受了驚嚇,猛然瞪大雙眼,呼吸難掩的急促,心跳也不可抑製的狂跳起來。
視線從先前一瞬間的模糊逐漸對焦,慕慎承漂亮的五官清晰可見,近在咫尺的甚至能看清他的每一個毛孔,濃密的睫毛輕輕的抖動著,呼出的溫熱氣息掃過傅晚的皮膚,有些發癢,讓人無端端的心亂如麻。
“怎麼這幅表情,心疼小男孩?”
他笑意不減,浪蕩撩人,一對桃花眼灼熱情深,傅晚的臉頰“轟”的一下變得通紅,好在,月色深沉,看不真切。
可她慣會逞強,那是她磨煉多年的看家本領,“不心疼,那與我無關。”
慕慎承笑意更甚,他的心跳一下下敲砸在她的心上,在那塵封密閉的心口上,扯出一條細碎的紋路。
他垂著眼瞼,壞心思的繼續逗弄她:“不心疼?我可看見你滿滿的都是心疼呐,是我瞎了?”
傅晚沒好氣的想去推開他,可推了兩下,居然沒推動,她小聲嘟囔著,偏開頭不去看他。
慕慎承笑的顫抖,用鼻尖去蹭她的耳垂,傅晚沒料到他會突然搞這一手,渾身像是過電一樣的戰栗,仰身想往後麵躲。
夜色模糊了男人的眉眼,他抬手攏過傅晚的身子,沉聲去哄:“小男孩不難過,他在乎的沒有那麼多,被關著,被舍棄,通通都不會讓他放棄自己,可如果他心上的姑娘不愛他,就真的會讓他難過。”
他知道,他終於搭上了自己。
巔峰處的高寒,入侵不了他不催的生命,在無數次的擦肩而過,冥冥相遇之後,他們中間,再也無法割舍。
他終於釋懷,愛.欲的慘烈早就容在了骨血裡,他曾經的人生軌跡漫長而無邊無際,答案向來不在他的心裡,遇到誰,和誰在一起,他真的並不太在意,也不願有一日,因為愛情,活不出自己。
那是一種恐慌。
他始終不去麵對的恐慌。
時光早就踏拓了千萬次,把砂礫碾碎,他也早以為自己不再會想起。
可命運何其神奇,終究把她帶到了他的世界裡。
作者有話要說:這故事肯定不是小清新,但我覺得甜度還可以,男主也並不是俗套的經曆過不好的事情就會變得心裡有問題,他始終是內心強大的存在。
默默敬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