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你去哪?”沈衝單手握住座位上方的欄杆,居高臨下的,直呼她的名字。
傅晚笑了笑,轉頭卻是看向旁邊的慕慎承,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我跟他,去看電影。”
目光清澈見底,沒有一點閃避,溫順乖巧的模樣,簡簡單單的一句。
她向來如此,而慕慎承,最愛她如此。
從中心街之後的站點距離都比較短,很快喇叭裡傳來了淮中路即將到站的報站聲,傅晚跟在慕慎承身後,順著人流走出了車廂。
不經意的回眸,十七歲的男孩孤零零的站在車廂裡,如同被遺忘的雛鷹,孤單寂寥。
可傅晚的眼神沒有任何停留,隻簡單的一掃而過。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掙脫不開的枷鎖,她能做的,隻是遠離她給不了的任何回饋的旁人的世界。
那孩子十七歲末,即將推開十八歲的嶄新世界的大門,還有一個月,他將迎來高考,從此他的世界天高海闊。
即使那世界早已對她繁花相迎,她也無法駐足,明顯而不著痕跡的拒絕,已經是她最大的溫柔和保護。
一個小插曲過後,兩個人並沒有受很大的影響,慕慎承也壓根沒把沈衝那樣的小孩放在眼裡,他永遠不可能了解真正的傅晚,所以注定他永遠走不進傅晚的心裡。
而慕慎承,懂她的喜怒哀樂,知她的悲歡離合,這凡塵世界那麼大,那份懂,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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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雖然是周末,可臨近五一休假,所以大家都上班,商場裡人不少,卻也沒有傅晚想象的那麼多。
電影院在商場頂樓,兩個人從
地上進去的,所以直接坐了扶梯。
從二樓開始,傅晚就在心裡默默的吐槽,這個商場的設計師大概是腦子有什麼問題,每層樓直接的上行梯都隔著老遠,就像現在,從三樓到四樓後,要繞過兩根立柱,三家店麵,才是四樓到五樓的上行梯,而到了五樓,再想去六樓,就得再繞回去,以此類推。
好在,電影院在七樓,勝利在望,她默默吐槽著,也就這麼到了。
電影院裡大都是年輕的情侶,大學生居多,很顯然,像他們一樣下午沒課還是的大有人在。
又或者,有課也逃掉了。
就為了趁著相愛的人放假沒回家,提前出來約個會。
這麼想著,傅晚就有些羨慕。
她無家可歸。
兩個人站在大屏幕前看著電影安排表,下午三點半有一場,距離現在這個時間最近,而且看完電影正好到飯點,傅晚上來的時候看了,下麵有個連鎖火鍋店,她想去吃。
“就買這個點了?”慕慎承指著三點半那場側頭看她,輕聲問:“看完正好再去吃個晚飯?”
“嗯,好。”和她想的一樣。
買好電影票,緊挨著旁邊就是賣爆米花的櫃台,印著電影院LOGO的大中小桶,整齊的碼在旁邊櫃子上,一摞一摞的。
“吃不吃爆米花?再買兩瓶水?”又是問。
慕慎承在這樣的細節上總是很照顧傅晚的心意,他自己其實對這些零食向來不碰,也懶得吃,雖然他來看電影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自己來,偶爾和董銘珂那幫人來,他也絕對不會碰爆米花這種東西。
可傅晚是第一次到電影院看電影,大家看電影好像都會買一桶爆米花,吃不吃的,像是一種儀式感。
傅晚還沒來的急回答,旁邊正好有情侶走過,女孩手裡捧著一桶,笑意款款。
兩個人都看了一眼,傅晚看著兩個人得背影,逐漸遠去,慕慎承看著她。
傅晚有些羨慕,倒不是因為爆米花,隻是那姑娘臉上的笑,得是幸福和睦的家庭吧,才能養出的女孩,笑意如此簡單。
慕慎承沒再問,轉身對服務生開口說道:“一桶爆米花,兩瓶水。”
旁人有的,傅晚也得有。
哪怕隻是一桶爆米花。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看官,這兩天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