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洄得了青雲台第一百的消息僅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扶搖宮
兩個時辰,京都城各地望向扶搖宮的眼睛都收到了消息。
一個下午,整個京都都知道蕭洄拿了一百名。
……
禦花園內。
泰興帝坐在石亭內喝茶,目光溫潤地停留在不遠處正低頭澆花的劉美人身上。
這時,大太監範陽低著頭踱步到皇帝身邊,用右手擋在唇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片刻後,皇帝問:“真是一百名?”
範陽嚴肅點頭:“千真萬確,咱們的人一直守著扶搖宮放榜,一有消息就趕緊遞回來了。”
可以說,青雲台上的成績前腳剛貼上,宮廷侍衛後腳就帶著消息進宮了。
泰興帝蹙眉,手中不停轉著一串珠子,久久不語。
範陽知道那是主子沉思時才會有的表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劉美人澆完花,又半害羞地跳了支舞,最後太陽逐漸西斜,乾坐了很久的帝王才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臉上帶著罕見的疑惑。
“怎會是這麼個不高但低的名次?”
為什麼偏偏是一百名?
承乾殿內,暗衛頭領沈琅輕手輕腳地掀開窗戶翻入,單膝跪地,沉聲道:“稟殿下,是一百名。”
大皇子陳闌從桌案前抬頭,臉色冷漠,眉頭擰成了川字。
他表情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朝人扔去枚令牌,冷聲道:“接著探。”
沈琅從承乾殿偏門退出去的時候,二皇子陳硯也同樣得了消息,之後在書房內靜坐了很久。
與此同時,聽到消息的還有文武百官。
內閣裡,蕭懷民無奈地搖了搖頭。戶部公堂,蕭敘將一本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賬簿翻來覆去算了十遍。北鎮撫司詔獄抬出的屍體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
京都某處茶樓發生了爭執,各大賭場內,有人贏得盆滿缽滿,有人傾家蕩產。
僅僅一個下午,京都城的風向似乎都因為這個消息變了不少。
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或喜或憂,唯有晏南機在聽說此事之後笑著同少卿江逢典提起了某件小事。
“城南的桂花是不是快開了?”
《詩經·爾雅》中有言:逆流而上曰泝洄。
陌上花開,該回來的人總是會回來的。
……
這一個下午,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都嗅到了不對勁。而扶搖宮兩丈高的圍牆仿佛恪儘職守的衛兵,牢牢地將這場風波擋在了外麵。
牆外各大勢力暗流湧動,牆內卻是一派祥和。
蕭洄這個當事人便在這樣的氛圍下安然地度過了一下午。
經過上午的事,學堂內已經很少有夫子向他提問了,倒是樂得清靜。
申時末,學堂散學。
蕭洄將動過的書籍玉簡規規矩矩地整理好放在一邊,準備拎著個空書袋走人。
剛走到門口,便有學子叫住他:“蕭兄!”
蕭洄轉頭看向來人:“何事?”
那人指了指他桌上堆著的山一樣的書籍,委婉道:“蕭兄,今日課堂上夫子講的,你都會了嗎?”
“沒有。”
學子愕然,“那蕭兄不拿點書回去溫習一下嗎,夫子說過兩日要考的。”
進扶搖宮,皆是為了考取功名,為了青雲直上。這裡的學子幾乎人人挑燈夜讀,懸梁刺股,一個比一個卷。
每日背著沉重的書簍上下學,恨不得把書日日背在背上。其努力程度非常人能理解。
然而並不是所有努力都能得到回報。
扶搖宮學子在外時無一不是數一數二的天才,但所謂的天才雲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