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一封密函緊急送到鴻臚寺東苑,不出半個時辰,西楚使者連人帶馬全部離開了京都。
蕭洄一腳踏入蕭府的時候,邊防密報跟著傳進了宮內。
彼時,泰興帝正和永安王晏無引在養心殿下棋。
“陛下,密探來報。”
“宣。”
泰興帝手中捏著顆黑棋,要下不下的,他在這步卡了很久。
就這麼認輸,他不甘願。讓晏無引讓他吧,他也不樂意,晏無引也不好開口提,兩人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卡了許久。
剛好這封密報解救了兩人,泰興帝果斷放棄棋局:“今日就先到這吧,朕改日再與你約。”
晏無引自是求之不得,他忙拱手:“陛下說的是,那臣先行退下?”
恪寧長公主今日入宮,如今正在坤寧宮和皇後聊天,他一個外臣不太方便入後宮,便來了這養心殿。
“算算時辰,長姐應當已經同皇後聊完了,罷了,你且先去吧。”
等晏無引退出養心殿後,密探才神色匆匆地從殿外進來,單膝跪地:“報——”
“啟稟陛下,西楚內亂。”
“西楚內亂?此話當真?!”泰興帝一把掀開想來扶他的範陽,自己從位置上站起來。
“密報拿來我看看。”
……
坤寧宮外的小道上,開滿了桃花。
晏無引站在桃花下,花瓣落了滿身,如一尊雕像。隻是這尊雕像的容貌氣質都太過出挑,引人注目的同時,又沒有人敢上前。
因為他是永安王晏無引,長公主駙馬,宮女們都識得他。
不多時,坤寧宮內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烈烈紅衣,春天的萬千顏色不及她一分。
然後,那抹紅竄進了晏無引懷裡。
“久等啦。”
“並未久等。”晏無引穩穩拖住女人的身子。
恪寧長公主穿著乾練,束著高高的馬尾,身材緊致玲瓏,晏無引將她額前一縷碎發撩開,柔聲問:“累不累?”
方才還跟個木頭一樣的男人在此刻不無細心柔情。
“不累,皇後太弱啦,跟我招呼不了幾個回合,沒勁。”長公主撇了撇嘴。
後麵一眾跟著的宮女捂著嘴偷笑。
“嗯。”晏無引說,“回去我陪你。”
“得了吧,就你呀?”長公主皺著細致的眉頭,略帶嫌棄道:“你這身板,夠我打幾下呀?還不如咱們兒子呢。”
“西川日理萬機,哪還能像以前那樣陪你。”晏無引道:“這麼些年,我多少也被你鍛煉出來了,可以的。”
“哼,再說吧。”
長公主邊說邊拉著人走,大大咧咧的。皇宮就是她的家,從小被寵到大的,就是皇帝見到她也得規規矩矩的。
陳沅沅,也就是恪寧長公主。她一向不喜歡在宮裡坐馬車,因為她還想看看這一草一木。
皇宮很大,宮牆也很高。
城樓曙色割昏曉,禁苑奇珍耀古今。
兩人手牽著手,走了一路。快到宮門時,恰巧碰見了剛從馬車上下來的晏南機。
神色嚴肅,步履匆匆,顯然有要緊事要辦。
陳沅沅看到了,毫無淑女風度地喊了聲兒子,晏南機聞聲轉過頭:“父親,母親。”
晏無引盯著他明顯疲憊不少的神色問:“最近沒休息好?”
晏南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