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引走過來,瞧見他身上還披了件大氅,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疑惑道:“很冷嗎?”
晏南機咳嗽了下,低聲道:“還好,前些日子染了風寒。”
“還沒好?”
晏無引皺眉。他兒子從小習武,體格比他這個文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從小到大就沒怎麼生過病,生病也不會超過三天。
如今這風寒……
晏無引心揪了一下:“很嚴重嗎?”
“什麼?!”長公主剛坐下,聽到這話連忙站起來繞著自己兒子轉了幾圈。
她抬頭。
“你生了很嚴重的病?”
晏南機:“……”
他艱難地將胳膊從長公主懷裡掙脫,往後退了一步。
臉上還保持著微笑:“母親,我沒事。”
長公主不太信:“真的嗎?”
晏南機說:“真的。”
晚宴已經擺好,丫鬟過來請他們入宴。
圓桌上,一共二十四道菜。
晏無引和長公主坐在一塊,晏南機選了一個稍遠的位置坐下。吃飯的時候,晏無引突然提到今天皇上召他入宮的事。
“有結果了嗎?”
晏南機放下筷子,說:“有。”
“西楚皇帝病重,大皇子和四皇子爭執不休,發起兵變。七皇子正由邊境往回趕,這是五天前傳回來的消息,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晏無引道:“據說,這西楚大皇子是個酒囊飯袋,四皇子又是個野心勃勃的,他們倆鬨起來是遲早的事。”
“倒是這七皇子足智多謀,能文善武。不知道這件事他會怎麼解決。”
長公主皺眉:“皇帝還沒死呢,就想著上位,都是些什麼兒子。”
生於皇家,她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兄弟互相殘殺。
為了權,什麼都做得出來。
“好了好了,消消氣。”
晏無引安慰她,挑了道她最喜歡的菜:“你先吃。”
“我兒也多吃點。”
“哦對了,還有東國使者。”恪寧長公主說著,想起來件事兒:“聽說那蕭洄回來了是嗎?”
晏無引瞧了妻子一眼,說:“你這聽的哪門子說,這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長公主嘖一聲,放下筷子。
晏無引瞬間閉嘴了。
晏南機說:“前兩日回來的。”
長公主重新拿起筷子,眼睛裡發著光,貌似對蕭洄感興趣極了。
“昨日在蓮花樓跟東國使者鬨事兒的那人也真是他?”
不怪她好奇。
當年北晏南蕭的稱號喊得可響亮了,作為“北晏”的母親,自是要比旁人更關心一些。
她還曾喬裝打扮,於鐘竹林偷偷瞧過呢。
長公主將這件事同父子二人講了一遍,絲毫沒覺得自己一個公主身份做出這種事來有多不合適。
晏無引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還覺得有些遺憾:“你去看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長公主說:“忘了你當時在乾嘛了。”
提起蕭洄在蓮花樓的事跡,長公主眼前一亮:“這小孩可以啊,挺有正義感的。”
以前隻知道蕭洄不可一世有些恃才傲物外,卻沒想到也是個真性情的。
“也不知道這小孩長成啥樣了。”
她瞅見對麵吃著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兒子,問:“你是不是見過他了。”
晏南機神色鬆散,嗯了一聲。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