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兩位侍郎心都揪了一下。
老大,穩著點說話。
他們可惹不起內閣。
蕭洄笑著拱手:“穆大人下午好,聽您的口氣,是對小子有什麼誤會嗎?”
下午好什麼好。
穆同澤哼了聲,拿鼻孔看人,一甩袖子將雙手背在身後道:“哪敢誤會蕭三公子。”
蕭洄挑眉。
這麼大怨氣,看來這刑部尚書沒少被蕭家人欺負。
“哪裡敢當大人您一句蕭三公子。”
穆同澤扭頭不欲跟他們繼續交談。
他身為刑部尚書,按官職來說,是要比晏南機這個大理寺卿大的。
甚至兩個侍郎都跟他平起平坐。
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敢以官職壓他。
因為對方除了是大理寺卿外,還是皇帝的親外甥,能力卓絕,在百姓們心中的分量不可小覷。
而且晏南機是有史以來升官升得最快的,如果他願意,現在就能去內閣裡坐著。
朝堂上,簡在帝心的人永遠比官職好說話。
“不知晏大人今日找本官所為何事?本官忙著清理汪長宣一案,可能沒空接待。”他隨意一拱手:“本官還有事,恕不奉陪。大人若還有事可以詢問張大人和福大人。”
刑部左侍郎張從簡忙上前道:“晏大人,有什麼事咱們坐下說,您請。”
刑部右侍郎福東林命人搬了把椅子進來。
晏南機卻轉頭跟蕭洄說:“你去坐會兒。”
張從簡、福東林:“……”
“還不快去給蕭公子也搬一把椅子來!”
蕭洄在晏南機身後悠悠招手:“大人慢走。”
“……”
穆同澤最終還是沒走,捏著鼻子重新坐回座位上。
“晏大人,說吧,有何貴乾?”
晏南機左手隨意搭在椅把上,寬大的袍袖落下,擋住了他腰間的血色淚滴玉石。
“本官來尋穆大人,是為汪綺羅一事。”
穆同澤聽了當即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兒,心說你穿成這樣還要來找我說案子?
……
……
刑部大牢。
這還是梁笑曉二十年來頭一次進牢房。
沈今暃也是。
他二人自幼錦衣玉食的長大,被家族規矩束縛著,認識的都是同他們一個階層的人。
人間疾苦隻在書中見過。
刑部牢房不同於詔獄和大理寺監獄,這裡關押的都是已經定罪了的重犯。
從門口進來這一段,幾乎每個牢房裡都關押著人。
男女老少都有,形態各異。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眼裡是沒有光的。
牢裡的人聽見動靜望過來的眼神是空洞的,一眼看過去,看不到一絲希望。
中間的過道被打掃得很乾淨,獄卒接過大理寺令牌帶著他們往裡走。
一路上,他們收到了不少無聲的注視。
梁笑曉心情逐漸沉重下來,垂在袖子裡的手微微收緊。
轉彎時,走在前方的沈今暃察覺到他的異樣,停下來盯著他:“子尤?”
梁笑曉眉頭舒展,搖了搖頭:“我沒事。”
因為汪綺羅涉及到的案子算是今年開春以來最大的案子,她被刑部安排了特殊牢房,專門有人一刻不停地看守著。
在監獄的最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