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放在展台上一一打開,一些喜歡熱鬨的也悄摸摸湊過來看。
所謂的“沒穿衣服”的是指“沒穿官服”的,一字之差,意思大不相同。蕭洄眉心跳了跳,心說這欺詐消費真是無處不在。
蕭洄先發製人:“看你那失望樣,不會真想看那什麼吧?”
無辜躺槍道的季風:……?
還好跑得快的靈彥:=v=!
八個人,除了梁笑曉和沈今暃還沒入仕外,其餘人都是官職在身。像畫上那般的穿著,他們還當著世家貴公子。
有人拿起蕭敘蕭珩的畫像,再跟身旁站著的蕭洄一對比嗎,嘖嘖三聲:“像,真像啊。”
蕭洄瞥過去,絲毫麵子沒給:“我有這麼醜?”
所有人:“……”
蕭洄從“畫山”中挑了幾張。
蕭敘蕭珩晏南機晏之棋梁笑曉沈今暃各挑了一幅,然後拎著姬銘的畫像問季風:“這畫師是不是他的粉絲,有偶像濾鏡?”
畫得比他本人還好看。
季風看著明顯比姬銘大人醜了不少的畫,問:“粉絲是什麼?偶像濾鏡又是什麼?”
“算了,你不懂。”蕭洄把姬銘的畫像也放過去,想了想乾脆再拿一張宋青燁的畫湊個整算了。
於是他挑出那張陌生的畫像,目光多停留了一秒,長得還不賴。
“就這些了。”他道,“都給我包起來吧。”
蕭洄拍了下季風:“去喊靈彥那小子進來付錢。”
靈彥付完錢,小二把畫像一一打包放進畫筒裡。打包到晏南機那幅時,蕭洄突然想起來什麼,“哎等會兒。”
他把畫像展開。畫中人半束冠,穿著錦服。長眉入鬢,明眸皓齒,顧盼生輝。是他作為世子時的裝扮。
哎,古代就是不好,繪畫技術沒有後世的傳神,把人畫醜了都。
蕭洄前些天剛看人穿過一回,他覺得這畫師畫的晏南機是一點邊沒沾上。
還得靠他。
他問小二:“店裡有筆墨麼,最好還有朱砂墨的。”
這裡本就是為書生服務的,隨便來個人都是會點知識的,這種最基礎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有。
“有的有的,我這就去給您拿。”
眾人不知道他要筆墨是要乾什麼,疑惑地跟著他來到空桌邊上。蕭洄從畫中抬頭,才發覺自己又被當猴看了。
“各位兄台若是無事還是請為小弟挪一下空地吧,在下有些私事要處理。”
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當然也不好再繼續圍著。一邊拱手抱歉,一邊嘀咕著蕭三公子性情真是耿直而離開。
小二將東西拿來了,並且熱心地在一旁為他研磨。季風麵無表情地抱著一堆畫守在一旁,兩個人一左一右地看蕭洄嚴肅地拿起筆,乾他所謂的私事。
——他在畫中人的右耳處用朱砂添了一筆。
……
……
宋府。
作為內閣次輔宋之山的府邸,闔府上下,能配得上“次輔”名頭的,好像隻有門口那張牌匾。
宋之山為官清廉,宅子裡布置得連京都普通富紳都不如。
院子裡剛被灑掃過,青石地板上的水還未乾,顯得氣氛更加肅殺。
一小童捧著一堆書籍從長廊穿過,跑得太急,衣衫被廊外
帶刺的花枝勾到了。刺啦一聲,布碎了,花落了。
儘頭的廊亭中,坐著一位穿著青色官袍的青年。俊逸的麵容冷漠而孤僻,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讀書人的古板。
“大人!”
小童噠噠噠跑過來,上台階時沒注意差點連人帶東西全摔了。好在他平衡不錯,搖搖晃晃又給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