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你!”
“喬淩卿,你說話最好不要太放肆!”
喬淩卿陰陽怪氣:“我哪敢在諸位麵前放肆!”
“你!”錦衣男子被他堵了一句,忿忿甩袖剛想站出來理論,卻被薛業給攔住。
他臉色鐵青,指著喬淩卿道:“好、好得很!看看,這就是喬山長教出來的好兒子,這就是你們扶搖宮所謂的好學生。”
“你們這麼厲害,彆到時候連金鑾殿都進不了,那才是丟人!”
跟他一起的錦衣男子們全都笑起來:“哈哈!就是就是!彆這麼大口氣,最後連陛下的麵都見不著!”
他這話說的。
扶搖宮的人曆來都是中第最多的,隻要中第,便能進金鑾殿。這是在看不起扶搖宮所有人嗎?
人群裡難免混著扶搖宮學子,他們憤憤不平,但又礙於薛業的身份不好發作,隻能暗地裡緊緊握拳,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
宋鐘雲黑著臉:“不勞煩您擔心,這金鑾殿,我們是肯定會上的。”
薛業想起他的身份來,笑得更加猖狂。
“就你?連青雲榜都沒上的廢物?”
“你不是一直看蕭家人不爽嗎?但人家蕭家可踏踏實實的一門三才子,你有什麼?”薛業目光落在宋鐘雲手中的書卷上:“空有書本三千?”
“哈哈!你呀,還不夠格!”
人群鴉雀無聲。不是沒人反駁,是沒什麼人敢反駁。
你看人宋鐘雲,那麼驕傲的人不也是隻能咬牙憋著嗎。
薛業麵露得意,知道他這是戳到對方的痛處了,此刻心裡不知道在怎麼罵他呢。但沒關係,他又聽不到,這場對弈最終還是他們太學勝了。
正在他洋洋自得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自階上傳來:“呀,您這嘴真臭,口氣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了,方才晌午吃了什麼呀?”
“誰?!”
誰這麼大膽!
眾人循聲望過去,便見台階上站著一位紅衣少年。少年身姿抽條得很漂亮,腰肢很細,整個人也很瘦。雙手背在腦後,朝下望來的眼神桀驁又肆意。
薛業心中湧現出一抹熟悉之感,剛想揚聲罵回去,便見到少年身旁站著的書生,正眼神淡淡地看著他。
瞬間,猶如被人當頭敲了一棒。
當即蔫了。
蕭洄走下台,站在喬淩卿前頭。
“就是你嘴臭罵我們扶搖宮的人?穿得人模人樣怎麼就是不說人話,你誰啊說話這麼囂張?嗯?怎麼不說話了?”
喬淩卿往前挪了兩步:“蕭洄,這是肅寧伯府上的薛業,我們都叫他薛小爵爺。跟在他身後的都是太學的人。”
蕭洄:“哦,那你確實有資本囂張。”
喬淩卿:“……”
薛業:“……”
所有人:“……”
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蕭洄:“但你話並不能這麼說,今日來參加春日宴的扶搖宮之人並不少,況且,主持這春日宴的七人中有六人均出自扶搖宮,你哪裡來的膽量敢說東道主的?”
喬淩卿不住點頭:“就是就是。”
蕭洄:“你們怎麼不說話?”
喬淩卿跟著說:“怎麼不說話?”
說話?說什麼?
隨著蕭洄走近,太學的眾人也看到了他身邊的書生,個個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嘴巴閉得死緊。
這邊的動靜引來值守的官兵。
“那邊的,圍在那乾嘛呢,趕快走,彆擋著道!”
按照往常的情況來看,太學的人應當是不會理睬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一行人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然後隨著人群,乾脆地離開了。
“奇怪,今天怎麼好說話?難道是被你氣到了,不應該啊。”喬淩卿站在蕭洄身旁嘀咕道。
蕭洄:“你想多了,我哪有這麼大麵子。”
一切還得靠他旁邊這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