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第三百六十五次換紙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公子, 省著點用, 這是咱們院裡最後的紙了, 用完就沒了。”
“這麼快?”
靈彥:“倒也不是,我隻是想提醒您, 您就是再寫一千遍,一萬遍,字也不會像晏大人那般好看的。”
蕭洄:?
“實話可不興亂說。”
蕭洄重新拿了一張紙,平穩鋪開, 剛要落筆, 又停下。
“罷了,已經這麼晚了, 你回去歇著吧。”
靈彥巴不得早點回去休息, 他將磨好的墨推回去,道:“那我可就走了啊, 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睡。”
彆明天天亮了還在糾結。
蕭洄不耐地揮揮手。
深夜, 南院都熄了燈。
蕭洄書房還亮著。
夜晚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時候, 思緒發散得很快, 沒頭沒尾。
明明隻是寫一封信而已, 蕭洄卻想到了他們初遇和重逢, 他在想對方給自己寫信時是否也這樣輾轉糾結。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響起了打更的聲音,窗畔的少年才重新動筆。
「問吾兄安」
……
……
翌日一早起床的時候,蕭洄很想穿越回去殺了昨晚的自己。
他頂著眼底的烏青,塞給靈彥一封信。
“找人送到晏大哥手裡。”
靈彥看著他憔悴的臉色,欲言又止。
“……您幾時上的床?”
蕭洄裝作沒聽到,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扭頭讓季風送他去扶搖宮。
連請了兩天假,不知道夫子會不會找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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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宮複學已有三日,蕭懷民本就對他跟溫時走得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要是再荒廢學業,會不會上手打人倒不好說,反正溫時在他心裡的印象隻會越來越低。。
為了二哥二嫂的幸福,他決定犧牲掉自己的幸福。
鶴字學堂門口,兩日空等無果後,梁笑曉和沈今暃終於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某人。
“我的好賢弟,見你一麵可真難。”梁笑曉感歎。
蕭洄走過去,“這麼急著見我?”
他不明白他們三人的關係何時到了非要日日相見不可的地。
“怎麼回事啊你。”梁笑曉瞧他,“沒睡好嗎,為何看起來這麼憔悴。”
“有點。”
“那我們快點說完,好放你回去睡覺。”梁笑曉長話短說,將腰間拴著的錢袋扯下來,“喏,接著。”
“給我錢做什麼?”蕭洄這會兒腦子不大清醒,好些事兒還轉不過來彎。
梁笑曉道,“這是我倆的一些私產吧算是,想把它捐出去。你大哥比你還忙,去戶部好幾次都見不著人,通過他人之手又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交由你代為轉交比較穩妥。”
結果一連兩日沒見到人。
“你們各府不是都捐了嗎,怎麼又捐?”
作為四大世家其中之二,沈府和梁府雖然沒姬家富有,也沒有晏家底蘊深,但也帶頭捐了不少。
如今怎麼又捐。
沈今暃:“府裡是府裡,我們是我們。”
梁笑曉:“我二人也想為百姓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