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情得意,蕭敘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手邊放著方才看過的幾張圖紙,蕭敘手指扣在上麵,“茶也喝了,招呼也打了,叫我們來乾什麼可以說了麼?”
蕭洄嘖了一聲,“哥,你語氣彆這麼凶啊,我請來的是戶部尚書和濟世堂堂主,不是你蕭敘和溫時。”
他說的有理有據:“什麼身份做什麼事,當你們擔上這個頭銜的時候,可就不是代表著一個人了。”
“嗯?”蕭敘作勢起身要走,“既如此。戶部尚書豈是爾一介白衣可見的。”
蕭洄忙拉著他衣袖:“哎哥!我錯了!你先彆走!”
他清楚兩人之間的問題,也不特意提,隻道:“兩位哥哥都是聰明人,你們今天來就代表戶部和濟世堂,我隻是個中間人,來幫你們賺錢的,大事當前,還請哥哥們放下芥蒂。”
“城外有那麼多難民,你們也看了我畫的圖紙,我覺得我想的辦法挺好的,但還是需要兩位哥哥的幫助,你們如果一直這樣,那我可就很難辦了。”
蕭洄嘮嘮叨叨:“兩位哥哥都是成年人了,在正事麵前能不能有點成年人的表現和擔當,這像話嗎,這在我一個當弟弟的麵前像話嗎?”
哥哥哥哥,要被他哥哥暈了。
蕭敘一口茶喝下去,淡淡道:“你嘴裡的哥哥真廉價。”
蕭洄:“那是。”
天之大,一聲哥哥走天下。
溫時莞爾:“看這情況,我要是再不答應,倒顯得我不識抬舉了。”
蕭洄忙道:“豈敢。”
左不過是多撒兩嬌的功夫。
“要講什麼,說吧。”
蕭洄發現,一旦拋棄“蕭敘”和“溫時”這兩個不得不“對立”的身份,他們默契得如同相交多年的老友。
一番交談下來,他甚至感受到一種相見恨晚的遺憾。
“這便是你說的計劃?”提起正事,蕭敘變得異常嚴肅,“造房子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首先得有地。”
蕭洄是這樣打算的。
難民們不可能日日待在城外,如今三州重建的消息已經傳回京都,能回去家園固然好,但難的是那些被大水衝垮了住宅無處可去的人。
京都沒有那麼多的房子收容他們,蕭洄就準備造房,將那些無家可歸又不願回三州的人留下來,給他們戶籍。濟世堂的存在剛好可以解決難民們的生計問題。
濟世堂的門業無處不在,他們可以提供許多工作的機會,使這些難民真正在京都安身。
當然,還是有點私心在的。先前從金陵變賣了鋪子的錢,他打算用來跟濟世堂合力辦一個官方的“跑腿店”——專門乾這種生意的。
在京都,也存在跑腿小廝,蕭洄打算把這變成一種產業,可以送東西、送飯菜、送“快遞”等。——也就是後世的“快遞和外賣”。
剛好溫時還開有花滿樓,可以拿來試試。
“地我可以來解決。”蕭洄把梁笑曉和沈今暃給他的那個錢袋拿出來,裡麵是京郊外兩畝地的地契。
城內人多,想再在城內建造房屋不太容易。而且一天之內造出那麼多戶籍,就算是戶部也不可能辦到。所以選在城外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我讓靈彥看過了,城外大多數都是王親貴族的封地,這點我可以解決。”
蕭敘:“你如何解決?”
少年粲然一笑:“山人自有妙計,大哥就彆管了。”
他嘚瑟的嘴臉落在蕭敘眼裡,看得他手癢癢,直接上手在他眉心點了一下:“臭小子。”
蕭洄配合地往後仰了一下,然後裝出一副很疼的樣子:“哎喲!”
溫時被他逗得笑出了聲,蕭洄聳肩,表示:沒辦法,這大小孩就這樣。
蕭敘:“……”
蕭洄拿起筆,在紙上畫道:“難民的戶籍,建造房屋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