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一挑眉,“你倒是敢開口。”
花滿樓光是一日的盈利就抵得上普通商戶一月甚至半年,他如今這般開口,可不是一個皮蛋做法所值的了。
兩人都十分清楚這一點。
溫時沒有急著拒絕,他在等他的下文。
果然,少年並沒有讓他失望。蕭洄將編織好的紅繩穿進木刻上的小洞裡,道:“我每月能提供一道菜品的菜譜,要得分紅也不多,隻要三成。”
他解釋道:“是我提供的菜品的三成。”
他還沒有臉大到要總盈利三成的地步。
“怎麼樣?”
溫時似有意動,沉吟片刻後道:“你當真能每月提供一道?”
“當真。”
“可能保證質量?”
“自然不比皮蛋差。”
“行,我答應你。”
蕭洄笑了,眼睛彎了彎,故意問:“都不嘗嘗看嗎,阿時哥這麼信任我啊?”
溫時也笑,嗓音溫潤清澈,“這一點我從未懷疑。”
“小洄。”他緩緩道,“你永遠不會知道你自己是個多麼有趣的人。”
蕭洄哼了一聲,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翹得老高。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少年一點不謙虛,驕傲地昂起脖子道:“我的確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人。”
“嗯。”溫時意味深長道:“也是臉皮最厚的人。”
蕭洄隻當沒聽見。
木刻做好了,他在上方穿了根用於佩戴的紅繩,最後又在末端穿了顆綠色的瑪瑙石。
蕭洄捏著紅繩,一縷縷的光線從縫隙中穿過來,空氣中細小的灰塵也清晰可見,錦鯉木刻和穗子由於慣性在空中不停晃。
他問:“好看嗎?”
溫時直白道:“送我的嗎?”
“當然不是。”蕭洄將木刻收起來,眼睫垂下,道:“這是送給彆人的回禮。”
溫時冷不丁冒出一個名字:“晏南機?”
“呃——”蕭洄一下卡殼。
不用聽回答,隻用看反應溫時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坐直了身子,道:“真是他?”
蕭洄不與他對視,隻說:“他之前送了我一個平安扣,我得回禮。”
“我記得晏之棋好像也送了你一枚玉佩,你怎麼沒給他送?”
蕭洄道:“我已經送過了。”
“也是自己親手做的?”
少年沒回答了。
一陣難言的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半晌,溫時重新翻開賬冊,啪嗒的撥算珠的聲音響了一會兒。
又過了一會兒,溫時再度開口,語氣尋常。
“你在金陵,應當結識了姬銘吧。”
像被戳中心事,少年眉睫顫了顫,但沒說話。
溫時好像也不需要他說話。
“你既認識他,想必也該知道他和晏南機的事。”
雖然他沒將話說儘,但兩人都清楚其中的意思。
藏在袖子裡的木刻硌著手臂,不斷地提醒他這件事。
“知道的。”
即使沒人告訴他,他也能猜得到。
因為他真的跟姬銘很像。
很快,他又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