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下。”沈嫻皺著眉打斷她們,“叫你們來就是想要跟你們商量這些事,扯到朝堂上麵去作甚?皇上日理萬機,三州水災和江山社稷已經忙不過來,怎可為這點小事勞煩陛下?”
“一個個的十句話八句不離你們家男人,未免太過小家子氣。”
汝陽侯夫人小聲反駁:“是不如皇後娘娘您和長公主那般大氣。”
畢竟權力和後台都擺在那。
“放肆!”沈嫻一手拍在桌上,用力之大,茶杯蓋都被震了起來。
女人們將脖子一縮,誰也不說話。
陳沅沅不動聲色地拉了她一把,沈嫻臉色稍緩,在心裡將這幾個貪財吝嗇的無知婦人罵了好幾遍。
她看向陳沅沅: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
“彆急。”陳沅沅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而對汝陽侯夫人道:“爾等確實說不上話。”
她道:“三州遭難,朝廷上下節儉衣食,你們呢,一個個穿金戴銀,前些日子戶部募捐時你們捐了多少?”
南寧候夫人捂住玉鐲,又心虛地摸了摸頭上的簪花。
知道圓不過去了,她臉色難看:“朝廷說了捐多少看個人,我們好歹也是捐了,捐多捐少都是心意,皇後娘娘難不成還要逼迫我們?”
“是啊是啊,捐募名單皇上過目了都沒說什麼,怎地過了這麼久娘娘倒想起興師問罪了。”
“總也不能逼迫我們吧……”
婦人幾張嘴就將這事說渾了,陳沅沅聽得耳鳴,她揉揉太陽穴,按著蕭洄教她的話道:“這麼說來,倒是我和阿嫻的不是了。”
“……”婦人們閉上嘴,悻悻道:“妾身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陳沅沅道,“阿嫻不過就說了兩句,妹妹們便這樣,顯得我們多事了。”
“……”
幾人啞口,陳沅沅心底不屑。
她算是發現了蕭洄教她說的這句話有多好用。
爽死誰了,爽死她了。
她將鞭子拿起來打量,聲音一字一頓,“是這樣,我和阿嫻也是為了諸位妹妹好,你們可知你們家夫君在蓮花樓狎妓被人瞧見了?”
“都有人告到我府上,不過被我攔下了。”好話說完了,接下來就是硬的。
陳沅沅話鋒一轉,眼神飽含威勢:“想讓我把那群人放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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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濟世堂的援助,城外的難民們生計已經得到改善,死亡人數驟減,幾乎沒錦衣衛什麼事了。
蕭珩特意給大家夥兒放了個假。
蕭府西園,溫時坐在窗邊整理材料。溫書蹦躂著從院子裡跑來,喊道:“公子!賀大哥派人送信來了,說半個時辰後出發。”
“好。”
空曠的院子裡傳來一陣動靜,溫時耳朵一動,眉眼瞬間展開,他跨出房門,見到蕭珩風塵仆仆地進來。
胡子拉碴的,嘴上起了一層皮,眼底的烏青很重。
蕭珩張開雙臂:“我回來了。”
溫時走過去,迎進他的懷抱,把下巴擱在他肩上,輕輕嗅了嗅,笑道:“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