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頭閃過一絲疑惑, 但很快便不再多想,“走吧。”
……
……
蕭洄親手寫了一封抓捕令, 然後看著自己的那手字陷入了沉思。半分鐘後,他果斷決定讓佟瞎子重新謄抄一遍,差點沒把鄒生樂死。
蕭洄在抓捕令上蓋好晏南機的印信,去衙門調了些人到碼頭抓捕船夫。自己則帶著佟瞎子三人去往宛平縣縣衙。
宛平縣衙在城西街口, 被一眾茶樓酒館包圍著, 據說是因為開在衙門旁邊才能保證不會被流民地痞搗亂。
蕭洄被穿官服,被門口的捕快攔住。他出示自己的官印, 被迎入堂內。
裡頭沒人。他們等了半天, 連杯茶都沒人給倒。鄒生等得有點暴躁,原地踱步半天走去門口喊了一個守在外邊的衙役。
“這兒怎麼沒人?”
那衙役看了他兩眼, 沒說話。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鄒生嘿一聲,劍就出鞘一半, 動靜太大, 蕭洄側目看過來, 問:“怎麼了?”
“你問他。”鄒生冷冷道。
蕭洄搖頭, 走到衙役麵前, 道:“你們張大人呢?”
衙役也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看著他。鄒生冷眼看著,隨時準備一拳頭打上去。
蕭洄攔了他一下,將這名衙役的臉記住,拿出官印給他看。
那名衙役這才不情不願地開口:“出去了。”
蕭洄:“去哪裡了。”
衙役不耐煩道:“大人出門怎麼會和我們下人報備?”
蕭洄:“現在還沒到下值的時辰。”
大興律法中,百官不得隨意瀆職,四品以下需得請示上級,獲批之後方可離開官署。
衙役:“大人,大人物的事我們怎可過問,您還是等張大人回來了自己去問他吧。”
鄒生長劍出鞘,劍光一閃,就架到了他脖子上。
“知道他是大人還這般語氣說話,該當何罪?”
衙役並不慌張,道,“謀害官差可是大罪,這位兄台想知法犯法?”
鄒生眯起眼,殺意驟現。
“威脅我?”
老子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討飯吃呢。
長劍一劃,那人脖子上便出現血痕,血液流過鋒利的劍刃,彙成一滴落下。
血過無痕,真正的殺人不見血。殺意猶如實質,利刃一般四麵八方射過去,整個人被寒意籠罩。
見他似乎要來真的,那名衙役終於開始害怕,臉色驚慌道:“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彆動怒。”
“我是真不知道我家大人去哪了,他每日都會出去。有時候是一個時辰,有時候是半個時辰,最晚一個半時辰就回去了。”
蕭洄皺起眉,“他每日都要出去?”
衙役意識到說漏嘴,閉嘴不肯言,但想起此人不過區區八品官,又悄悄鬆了口氣。
他閉口不談此事,隻道:“等張大人回來您一問便知。”
實在問不出來什麼線索,蕭洄也不想繼續跟他浪費時間,低聲讓鄒生放手。後者情緒不太好,但還是生生忍住,冷著一張臉收劍歸鞘。
“好好跟你說話不聽,非要人動手。”
衙役賠笑。
蕭洄重新回了堂內,左右沒等來人,便想著在衙門裡逛一逛。鄒生看這個宛平縣衙哪哪都不順眼,不想去。
“縣衙而已,還沒大理寺三分之一大,有什麼好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