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過琴、寫過詩賦萬千。眼下這樣一雙握筆定風雲的手,要親自為他下廚。
他何德何能。
蕭洄眯起眼,狐狸一般打量青年,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真的要給我做?你為什麼要給我做?你會做嗎?”
一連三個問,每一問都藏著少年的小心思。
而晏南機猜到了也當做不知,輕笑了下:“你來便是。”
……
……
離大理寺不遠有處四合院,裡麵沒什麼人,隻有一個老翁獨自守在門口。
這老翁看起來年近古稀,滿頭花白,步履蹣跚,懷裡抱著一根探路用的竹竿,正靠在門口的院牆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
蕭洄跟著晏南機站在門口,偏頭打量這位老翁。他將將上前一步,那名“昏昏欲睡”的老翁猛然抬頭,淩亂的白發後藏著一雙雄鷹般的眼睛,正冷厲地盯著他。
饒是蕭洄早有準備,也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晏南機伸出手虛攬了他一下,低聲道:“小心。”
“不礙事。”
“秦叔,你嚇到他了。”晏南機道。
“抱歉抱歉。”方才冰冷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秦叔拄著竹竿哈哈一笑:“這是你第一次帶人回來,我有些不習慣。”
“下不為例。”
他沒管秦叔會有什麼反應,徑直帶著蕭洄走進去,門一被關上,後者就興奮地湊上來:“哈,武林高手!”
“那位秦叔是不是很厲害?”
少年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方才那場變故並未給他帶來不適。晏南機確認了這一點,才無奈道:“嗯,這裡是我三叔的宅子,他你知道的吧?”
“當然知道!”
不就是那個自幼習武,與長公主同門師兄妹,以前的準長公主駙馬,現在一個大齡未婚的優質男青年嘛。
說到這,蕭洄想起來一個傳聞,八卦道:“我問你一件事,請你務必回答我。”
晏南機眉毛一挑,沒說話。
但蕭洄知道這就是答應的意思,抬頭道:“你三叔這麼多年一直不成親,是不是因為你爹搶了他的心上人啊?”
“還是說。”蕭洄頓了頓,神秘兮兮地湊過去小聲,“還是說你三叔喜歡男人啊?”
問完這個問題,蕭洄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
這麼個私密問題,晏南機怎麼可能會告訴他。剛想說“開玩笑的,我不想知道”,便被對方一句話堵了回去。
“我母親性情好動言語聒噪,三叔煩她都來不及,又如何談得上喜歡。”
“至於他是否喜歡男人——”
晏南機語調拖得很長,故意吊著人,蕭洄下意識屏住呼吸,凝神聽他說話。
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微張著嘴,眼睛瞪得老認真。
觸及那道真切的目光,晏南機話鋒一轉,忽然笑了下,漂亮的眼睛裡滿是促狹:“我是他帶大的,你覺得我喜不喜歡男人?”
“……”
這話暗示意味極重,空氣中似有若無地曖昧起來,有點危險。
蕭洄蹭地一下直起身:“我不想覺得。”
晏南機認真地觀察他的反應,偏頭道:“問你一句話而已,怎地還臉紅上了。”
蕭洄:“……”
“不,你看錯了,我這是剛才睡覺壓得。”
或許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晏南機心情不錯,便沒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嗯,的確是我看錯了。”
“三叔性子放浪不羈,不想被婚姻子嗣約束,成不成親,跟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沒關係。”
“……哦。”
“兩年前三叔將這座宅子送給了我,然後就離家了。秦叔是這座宅院的守門人,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守門人,以前是做什麼的,我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