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出薄荷的味道了嗎?”蕭洄問。
晏南機:“嗯。”
其實還有一點點其他的味道,晏南機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嘴唇被冰得有些紅,沾著點水,看起來軟軟的。
“他家就這點特彆。”蕭洄收回來自己又喝了一口。
天色不早,家裡還有人等著他回去慶生。蕭洄開始輕聲安排,“一會兒我先送你回去,這些東西都先放在清園。”
說著,他笑著喊了聲西川哥哥,“尤其是那些瓷器字畫,好好收好,彆下次我再去還隻能住你房間。”
好好一句話說出來,竟然曖昧至極,晏南機垂下眼,沒應,也沒說什麼,不知道聽到沒有。
馬車往清園駛去,晏南機將買來的東西都堆到桌上,按照大小擺好。眼神專注,動作很輕。蕭洄心說,這人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他舔了舔唇,明明剛喝完冰飲,卻依舊覺得有些渴。
晏南機收拾完抬頭正對上那一雙眼神,頓了一下,眼神落在那張濕潤的唇上。
車內安靜了片刻,蕭洄忽然問,嗓音有些啞:“我的生辰禮呢?”
今天出來,吃了飯,又逛了街。飯錢是晏南機付的,買東西的錢也是晏南機付的,按理說這些都算是給他過生日了。但蕭洄就是覺得,對方一定準備了禮物給自己。
果然,下一刻就見晏南機伸手從袖子裡摸出來一個小小的木盒遞給他。蕭洄接過來,正想打開,卻被晏南機一把按住。
聲音沉沉的,“回去再看。”
蕭洄眸光閃了閃,忽然有些臉熱,問:“什麼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晏南機靜靜地看著他,“早就準備好了。”
“早就準備好了?”
蕭洄學著他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壞笑著瞧他:“這麼早啊…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想法了,嗯?”
白馬香車內部空間很大,兩人挨得極近,一個低頭,一個仰頭。無聲對視中,氣氛逐漸曖昧。
一切發生得剛剛好,蕭洄眼睫顫了顫,微微偏頭伸著脖子移過去。晏南機也是,他將少年生動的神情儘收眼底,小木盒被兩雙手交疊握著。
晏南機空出一隻手撫上少年後肩,緩緩傾身。
兩張唇相碰的瞬間,馬車突然停下。
“籲——”
靈彥在門外道:“公子,這裡有人攔車,說是你的朋友。”
親熱被打斷,蕭洄有些不爽。他將小木盒揣進袖子,一臉不高興地掀開門簾:“誰啊——”
“蕭公子。”
蕭洄愣了一下,“是你?”
江知舟半身沾著夕陽的餘暉,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青年書生背著他們初遇時的書簍,站在馬車前端端正正地衝他行了一個禮。
“聽聞今日是蕭公子生辰,碰巧遇見,江某特來恭祝。”
江知舟在下蕭洄在上,兩人隔著點距離對視。書生定定看著他,認真道:“祝蕭公子生辰安康,所行皆坦途。”
蕭洄看了他一眼,忽然垂眸:“謝謝。”
江知舟還想再說什麼,這時,蕭洄手一鬆,馬車門簾便往外開一層。一個男人的側影靜靜顯出來,有些眼熟。
江知舟停頓了一下,眼裡劃過一絲茫然。
“蕭公子車裡有人?”
蕭洄點了點頭,他沒說什麼,態度看起來有些冷淡,甚至不如初見那般客氣。
夏天的傍晚依舊很熱,一滴汗水順著下頷滴落,江知舟沉默了一會兒,忽道:“冒昧打擾三公子了,祝您有個愉快的生辰。”
“沒事。”蕭洄淡淡笑了笑。
車內,晏南機問:“你朋友?”
蕭洄嗯了一聲,道:“也不算,他是今年科考的學子。我曾經救過他,祖母壽宴上你見過。”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