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呆立在原地,雙目則死死盯著公交車內發生的一切。
由於公交車停在馬路中央,堵住了部分車輛的通行,不耐煩的司機們紛紛按起了喇叭。
更有脾氣火爆的司機,已經打開車門開始破口大罵了。
“快報警啊,都殺人了!”人群中那個美豔女子用顫巍巍的聲音建議道。
“對,報警,報警”一旁的小黃毛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喂,喂,啊對,我報警,對對對,中山路上,明光電影院對麵,12路公交車上發生了殺人事件,啊對,可血腥了,快點來吧,快點,司機正在和凶手搏鬥呢……”
眼看司機師傅就要被黑衣男子撲倒,陸羽下意識的想要上車去阻止,剛攀上車門,便感覺到自己左手彆人拉住,往後拽去。
他猛的一回頭,發現是一個身穿灰色衛衣的男子,正衝他微微一笑。
這個男子眉心之間有一個小小的黑痣,留著一頭的斜劉海,生的一對劍眉卻配了一副桃花眼頗有幾分當紅明星的感覺。
“你是陸羽,沒錯吧?”男子開口,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清晰。
“我是自己人,彆上去,你幫不了他的,誰都幫不了,”衛衣男子繼續說道,“快離開這裡,我慢慢和你解釋。”
陸羽仔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發現並不認識眼前的男子,便想要揮手掙脫,但卻意外發現衛衣男的手好像鐵鉗一般,死死扣住他的左手,將他向馬路邊拉去。
公交車上的司機師傅早已架不住黑衣男子的,一個喘息的空擋,黑衣男子已經死死咬住了司機師傅的咽喉,圍觀人群再次發出一陣驚叫。
但這次,卻再沒有人敢上前阻止,隻是任由黑衣男子撕咬著司機,恐懼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將圍觀的人群慢慢向後推去。
衛衣男拉著陸羽擠過人群,跨上了路邊的摩托,將衛衣的帽子往後一翻,露出了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發動了摩托,望向陸羽。
“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陸羽終於從衛衣男的拉拽中掙脫,滿是疑問與警惕的問。
“先上車吧,離開這兒,我會好好跟你解釋的。”
衛衣男擰動摩托把手,油門的轟鳴聲好似在催促陸羽趕快上車。
陸羽眯起眼,重新上下打量這個身穿衛衣的男子,開口道。
“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的按你說的做麼,你說你是自己人,怎麼看你都非常可疑啊,有什麼讓我信服的證據?”
衛衣男無奈聳聳肩道“並沒有,這隻是我和你的第二次見麵,上一次見麵你可不像現在這樣好說話呢。”
“第二次見麵嗎…… ”陸羽喃喃自語,又仔細回想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中,並沒有衛衣男這一號人物。
在陸羽短短27年的生命旅程中,朋友對他來說是個陌生的名詞。他是個共情力為零的人,感受不到他人的喜怒哀樂。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在陸羽上小學的時候,同班的小花媽媽由於車禍離開了人世,全班的同學和老師都沉浸在孩子這麼小就失去了母親的悲傷中,但陸羽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悲傷。
從那時起陸羽便發覺了自己的異樣,也就是因為無法感受到他人的喜怒哀樂,陸羽在交朋友方麵可謂是慘不忍睹,也是,畢竟誰會和一個沒有共情力的怪胎交朋友呢。
短暫的沉默過後,陸羽坐上了摩托,衛衣男臉上微微驚訝,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閉上了嘴,啟動摩托朝前駛去。
就在此時,身後的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一陣尖叫,陸羽回頭發現原本在公交車上撕咬司機的黑衣男子已經蹣跚的走下了車。
鮮血混合著口水從他的嘴角滑落,對著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陣猶如野獸一般的吼叫。
駕駛摩托的衛衣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逐漸後退的人群,好像是對著陸羽,又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要是不存在蝴蝶效應,我現在就把那個王級給弄死。”
說話間,衛衣男又從摩托後視鏡瞥了一眼陸羽。
“蝴蝶效應?王級?弄死?”陸羽迅速捕捉語句中的關鍵信息。
如果排除這個衛衣男是個瘋子的可能性,那麼他這一句話所蘊含的信息量是巨大的。
“你是不是精神出了點問題?”顯然,陸羽並沒有排除衛衣男是瘋子的可能性。
“差不多吧,精神沒問題的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還保持鎮定吧。”衛衣男說完又瞥了陸羽一眼 。
“我是共情力極差,算是一種精神殘疾,應該不能算是精神問題。”陸羽一本正經的回應。
衛衣男沉默,不再說什麼,隻是朝前駛去。
轉眼之間,兩人已來到一個燈光昏暗的小巷前,陸羽從車上跳下,對著衛衣男開口。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一見麵就說你是自己人?王級又是怎麼回事?弄死,你難道殺過人?”
接連的問題猶如連珠炮一般轟向衛衣男子,衛衣男啞然一笑。
“先從自我介紹開始吧,你好,我叫張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