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好冷。”小冉麵色發青,聲音顫抖的說著。此時的她雙目緊閉,好看的小臉皺成一團,渾身不斷的打著擺子。
陸羽一摸小冉額頭,發現燙的厲害。心中一涼,他想起來小女孩之前說的一句話:“爸爸生病了,媽媽想帶他去看醫生……”
“生病,莫非就是現在這種發燒的狀態。”心中琢磨著,“參照大背頭的情況,這小冉十有**是感染上了病毒了,要把她丟到門外去嗎……”
終於,陸羽還是不忍心將小女孩丟到門外,看著眼前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的小女孩。
陸羽取來了繩子將小冉的手腳全部捆在了床上。
這樣,就算小冉真的屍變了,自己也能夠提前應付,不至於出現意外。
發燒得去醫院,但現在這情況去醫院,那不是和給喪屍送外賣一樣嘛。
“隻能吃點退燒藥先挺一挺了。”
陸羽自言自語,又轉念一想,家裡的退燒藥好像早就過期了吧,自己很久沒有發燒過了,自然也不會在家裡常備退燒藥。
在藥箱裡翻了一陣,陸羽沮喪的確認了家中已經沒有退燒藥的事實。
“退燒退燒退燒。”陸羽像個話癆一般反複念叨著,心中煩悶。
正準備放棄找藥時,突然瞥見昨晚被自己丟在沙發上的兩大袋阿司匹林。
“張珩讓我準備大量的阿司匹林,該不會是用來……”
陸羽的眼睛慢慢明亮起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慢慢浮現。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陸羽拿著一瓶阿司匹林,來到了小冉床前,按兒童劑量給小冉服下。
據他了解,阿司匹林這種藥物主要功能就是消炎,是最早的抗消炎藥,在戰爭時代廣為應用,同時還有一定的退燒作用。
張珩既然讓他提前準備大量的阿司匹林,想必不會無的放矢,在這災變的世界中,這藥一定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安頓好了小冉之後,陸羽來到了客廳,將自己身上的“裝備”卸下後全部從陽台丟下。轉身來到大門前,通過貓眼觀察門外的情況。
那個頭像爛西瓜一樣被陸羽踢爆的女屍,此時正在地上微微顫抖,頸部斷口處正不斷的湧出黑色的粘液,好像還有一條條像蚯蚓般的小蟲子在斷口處鑽來鑽去,一切顯得恐怖而又惡心。
“是我看錯了嗎”陸羽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去,確實是有一條條蚯蚓似的生物在脖子斷口處鑽來鑽去。
“難道感染源不是病毒?是寄生蟲一類的嗎?”陸羽心中滿是疑問,但也無從求證,隻能默默的回到衛生間,繼續他昨晚未完成的接水大業。
N市J區,殯儀館
張寧猛然掙開雙眼,眼前是白蒙蒙的一片,他下意識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劇痛無比,好像是剛被十幾輛卡車碾壓過一般。
他費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撤下了蓋在臉上的白布。
“我的天,這是什麼情況。”
張寧費力的直起身子,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小屋子裡,昏暗的燈光照亮著房間。
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手上身體上還有著斑駁的血跡,自己的大腳趾頭上還套了個小牌子,沒戴眼鏡也看不清上麵寫了些什麼……
“眼鏡?對了,我的眼鏡去哪了?”張寧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眼鏡不見了,四下張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鐵床上。
就是那種醫院用來推送病人的,床下有輪子的小鐵床,自己的黑框眼鏡則被擱置在一旁的桌子上。
重新戴上眼鏡的張寧打量著四周,房間裡很安靜,沒有其他人。
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全身酸軟。摘下大腳趾頭上的小牌子,張寧這才看清上邊寫了什麼。
姓名:張寧
性彆:男
死亡原因:失血性休克死亡
入庫時間:2021年05月20日23時04分
“我他媽死了?”張寧震驚的看著手中的牌子,不禁爆出一句粗口。此時他手中的小牌子正是給屍體區彆身份用的屍牌。
“我昨天晚上不是和家怡看《玩命光頭9》嗎,看完了以後我們一起坐公交回家,回家……”
張寧陷入了回憶,腦中的記憶如同漿糊一般。
張寧皺起眉,儘力思索著。“然後,然後我給老狗打了個電話。再然後……”
突然,張寧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上輕擊了一下,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來了!我他媽在公交車上被一個神經病咬了!”
一想到這兒,張寧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脖子。指尖傳來的卻不是皮膚那種溫軟的觸感,而是如同鱗片一般的堅硬感覺。
細細一摸,還能感受到鱗片之間的紋路。用指甲扣了扣,有點微微痛感。
“我的老天鵝,這到底是咋回事?”張寧感覺到一絲涼意從心底升起,強撐著身體下了鐵床,用之前蓋在身上的白布將自己的光屁股遮了起來,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殯儀館的走廊裡安安靜靜,沒有一絲聲響,張寧拖著酸痛的身子緩緩朝前走著。
“有人嗎?”張寧試探著喊了一聲。
但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腳步挪動之間,他來到了廁所的洗手池前,從洗手池的鏡子裡,他看到了令自己汗毛倒豎的一幕。
在鏡子裡的自己,脖頸處長出了一大片黝黑的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