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內,除了陳友國病態的胡言亂語,便什麼也不再剩下……
在屍群中戳刺了兩隻次級感染體後,張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子回到了駕駛室旁,衝著車廂上的山炮吹了聲口哨,示意巨犬跳下車來。
這巨犬山炮倒也是會意,巨大的身子輕輕一躍,落在了地麵上。
“吼!”
感受到巨犬下車,周圍緩步前行的屍群就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般,紛紛低吼著朝後退去。
有的身體殘缺的使不上勁,被身後的同伴推搡著前進的喪屍,也開始發了瘋似的掙紮起來,仿佛身前是炙熱滾燙的熔漿,再前進一步就會灰飛煙滅。
“哦,果然如此,山炮,守好車門啊,彆讓我爸媽下來,你也彆挪地方,知道不?”
伸手拍了拍巨犬毛茸茸的大腦袋,張寧提著菜刀,又折回了喪屍群中。
在下車的時候張寧就已經注意到了周邊的異狀。
同樣都是被屍群包圍,後麵的寶馬幾乎已經被喪屍們裡三層外三層的給包了起來,就連車頂上都趴了好幾隻喪屍,不斷的用爪子和牙齒抓撓著車殼。
反觀自己這邊的皮卡車,雖然也是被喪屍們緊緊圍住,但卻沒有一隻敢帶頭衝上車來,隻是一點點的縮小著包圍圈,似乎是在懼怕著什麼東西。
看來看去,能夠讓喪屍們如此忌憚的,也就隻有張寧和車廂上的巨犬山炮了。
先前張寧已經做過好幾次試驗,自己在次級感染體的眼中就是同類一般的存在,就算是站在對方麵前發動攻擊,次級感染體都不會有躲避的反應,更彆說會懼怕他了。
那麼剩下的隻有一種可能,這些喪屍是在害怕山炮。
既然害怕巨犬山炮導致不敢靠近皮卡車,那麼隻需要讓山炮守在駕駛室門口就行,隻要這些喪屍不會靠近他的父母,張寧行事便沒有了後顧之憂。
“領域?能量場?亦或是領地範圍之類的……大概是生物本能的感知吧,讓這些喪屍避開能夠輕鬆抹殺它們的存在……”
口中碎碎念著,後脖頸上的藍墨觸須卻是一刻也不停,蜻蜓點水般在每隻次級感染體的眉心上快速戳刺吮吸。
黑色的腦髓液順著觸須不停的湧入張寧的身體,但他卻沒有像先前那般儘情享受觸須吮吸時帶來的快感,而是不斷的環視四周,手中的菜刀也處於一個一旦遇到變故就能隨時發動攻擊的狀態。
“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次級感染體,肯定跟先前山炮的異狀有關係,可惜爸媽現在睡著了,不然一定要問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抽乾了麵前喪屍的腦髓液,觸須乾脆利落的拔出,非常自然的戳進了另一隻喪屍的眉心。
就在張寧準備操控觸須吮吸時,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響從身旁傳來。
處於警惕狀態的他自然是第一時間轉過身子,眯著眼睛朝聲音傳的方向看去。
玻璃碎裂的聲響似乎是從亮藍色寶馬的位置傳出,在撥開了遮擋視野的喪屍後,張寧這才看清那裡發生了什麼。
原來是有一隻趴在擋風玻璃上的喪屍,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用尖銳的指甲捅穿了寶馬車的車窗玻璃,正興奮的用爪子不斷擴大玻璃上的破口,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將腦袋探入車內,美美的飽餐一頓。
而車內的袁紹峰一家也是如同張寧的父母那般,出於不知名的原因,集體昏睡。
麵對近在眼前的死亡威脅,沒有任何的察覺。
“如果喪屍把他們都吃了,那倒是少了一個拖油瓶……”
將握住菜刀的右手夾在腋下,用左手摩挲著自己並沒有長胡子的下巴,張寧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壞笑。
不過想歸想,實際上張寧還是朝著寶馬車的方向邁出了腳步。
雖然心裡十分討厭袁紹峰一家人,但真要讓張寧看著那些次級感染體爬進車裡將這一家子活活啃掉,他還真是沒有那個鐵石心腸去實踐。
“對不住啦老哥,下輩子請你吃牛排……”
眼見趴在擋風玻璃上的喪屍就要將腦袋探入車內,張寧當下腳步急踏,直接用肩膀撞開了擋在身前的喪屍們,單手抓住對方滿是汙漬的衣服,用力的往後一扯。
“嗷!”
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食物從口中溜掉,被張寧扯出來的喪屍怒嚎著轉過腦袋,已經缺了一半的鼻子在空氣中不停聳動,試圖尋找出阻止自己進入車內的破壞分子。
但先前也提了,由於張寧身體特殊的緣故,所有的次級感染體都將他當做沒有威脅的空氣,甚至被他攻擊都不會還手。
所以破窗喪屍在用鼻子嗅了一陣後,發現周圍並沒有獵物的氣息,奇怪的歪了歪腦袋。
“哎呀我說老哥,你怎麼能無視我呢,要知道在人類的禮數中,無視對方是對一個人最大的侮辱,這樣吧,我收回先前的承諾,咱們還是下輩子見,但我就不請你吃牛排了,也算扯平了。”
張寧一本正經的對著麵前的喪屍扯著犢子,脖頸後的墨藍觸須再次生長變長,在頂端化作了一朵致命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