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開裂的縫隙中,露出了些許乾涸的水泥,還有支撐著石板的部分鋼筋網。
“果然是空心的,這下有辦法了!”
林曇影心中煩躁儘數掃去,年輕的臉上再次洋溢出了開心的笑容。
隻要石台不是實心的,她就有辦法將觀賞石完整取下,實在不濟,便將觀賞石底部的石台一並挪到花壇中去就是了。
想到就去實行,林曇影當即雙目緊閉,再次與大兵一號建立連接。
雙瞳暗紫的車級喪屍可不像林曇影那般嬌弱,隻是稍用力蹬踹幾下,由鋼筋和石板搭砌而成的石台便破了個大窟窿。
大概是石台隻是一個裝飾性的景觀,所以施工過程中並沒有像建造住宅樓那般細致,沒有安全隱患意識加上工程隊的偷工減料,導致石台的防水很差,內部鋼筋幾乎完全鏽蝕,觸之即碎。
就算是林曇影不去碰它,日曬雨淋之下,這空心石台最終也會因為內部鋼筋鏽蝕的原因而變成一地碎渣。
而現在,隻需要讓車級喪屍破壞掉那些鏽蝕的鋼筋,然後再輕輕一推,石台上的觀賞石便會因為重心偏離而自動倒塌。
興奮的林曇影正準備開始行動,忽的發現自己的本體還站在觀賞石的下方,若是直接破空心石台,她的本體肯定是要被砸成肉泥了。
“先把我自己挪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有著暗紫色瞳孔的車級喪屍摸了摸那寸毛不生的光頭,猙獰的臉上擠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在與被【認可】的喪屍建立精神連接的過程中,將級喪屍是無法自由移動的。
有些類似於玩家在操控電腦遊戲中的人物時,無法離開電腦前的座位。
雖然林曇影剛蛻變為將級喪屍沒多久,但這些信息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本能,對她來說就像是吃飯必須張嘴一樣理所當然。
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轟響,屹立在小區門口的觀賞石終於脫離了石台底座,變成了墓碑的最佳材料。
聽到石塊落地的聲響,花壇中心的聾羊隻是回頭簡單的看了一眼,便繼續跪坐在土坑旁,沒有任何言語。
仿佛世間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存活於世的隻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肉體,不生不滅,無殤無情……
“嗯,接下來就是往墓碑上寫字了,不過用什麼寫好呢……”
油漆什麼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短時間內也沒有地方可供尋找,用雕刻的方式留下字跡也不太靠譜,先不說有沒有工具,就算是林曇影的手邊有著全套工具,那她也沒那個手藝雕刻不是。
“啊好麻煩……乾脆就用血寫好了……”
念頭剛一閃過,便不可遏製的想要變成現實。
林曇影是見過喪屍的血液的,無論是隨處可見的次級感染體還是她身旁的變異喪屍大兵一號,體內流淌的血液都是黑色的粘液狀物質。
黑色,粘稠。
用來當做書寫碑文的墨水是再好不過了!
車級喪屍大兵一號眨了眨雙眼,瞳孔中暗紫褪去,恢複了原本赤紅的模樣。
被搬到角落的林曇影本體則繼續雙目緊閉,召喚周邊的次級感染體。
少女腦中的白色光點就代表著這些最為羸弱的存在,召喚它們的方式也很簡單,甚至不需要認可,這些行屍就會乖乖靠近,不會表現出半點忤逆的意思。
而那些白中泛紅的光點則表示正處於蛻變期的次級感染體
,它們的身上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些許變異喪屍的特征,隻不過由於體內的病毒源質濃度還未達到突破的水準,這才處於一種不上不下的狀態。
召喚這些白中泛紅的光點自然也不需要花費林曇影什麼力氣,隻是投入的精神力要多上幾分。
有些像是單手操作與雙手操作的區彆。
當下隻是想用喪屍體內的黑色粘液來作為書寫碑文的墨水,所以林曇影自然不會選擇召喚那些白中泛紅的光點,而是將周邊的白色光點挑了幾隻過來。
沒過多久,三隻衣衫襤褸的次級感染體便應召而至,看著這三位咧著大嘴流著涎水的模樣,林曇影的秀眉再一次皺了起來。
“還真是和我的大兵一號沒法比,這些東西就是廢物,連成為我養料的資格都沒有。”
眼見“墨水”已經到達,林曇影也不做猶豫,再次閉眼連接車級喪屍,伸手一抓,直接將其中一隻喪屍的腦袋捏爆。
黑色的粘液從爛西瓜般的顱腔內噴出,將車級喪屍的大手完全染黑,趁著粘液還未低落,林曇影操控者車級喪屍,以喪屍之血為墨,以車級喪屍之手為筆,在純白的觀賞石上寫了起來。
無防盜
這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像是舉行著一場詭異的祭祀儀式,除了車級喪屍的皮膚與石頭摩擦時的沙沙聲,便再無其他聲響。
石碑最高處書“聾羊”二字,下方則緊緊貼著“愛妻”、“愛子”,再往下就是“合葬之墓”四個大字。
但由合葬的“葬”字筆畫實在太多,加上次級感染體體內的黑色粘液著實有限,所以林曇影就偷了個懶,將“合葬”二字去掉,隻寫了“之墓”兩個字。
反正省略了以後還是很通順。
“哎呀,總算弄好了,累死我了。”
重新睜開雙眼的林曇影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墓碑,拍了拍一旁的大兵一號,發出了幾聲類似於鼓掌的啪啪聲響。
“接下來就靠你啦,大兵一號,把這個墓碑搬過去,放到那個土坑前麵。”
一腳將倒在旁邊的屍體踢開,林曇影蹦蹦跳跳的走到了花壇邊上,等待著車級喪屍將墓碑搬運過來。